耳机,让她听不见背后任林栩在问她要不要去吃饭,你今天又没有好好吃饭,最近节食吗?也没有听见后面的歌词,一瞬间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这样一个星期以来没有见过许萱也没有和她联系过,生活的其他部分依旧,就好像从来没有和许萱有过任何的事情,没有感情的轨迹,没有相爱的证据,没有心痛的余波。所有许萱送给她的礼物,还放在桌上。刚才拿出来,忘记收回去。
物变得像人,而人,变得像机器。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情感了,我只是在机械的做事。我快速的用别的事取代我稍纵即逝的,想你的瞬间。
☆、残忍不好吗—许萱
人都是奇怪的,犯贱的动物。斯文的文明的克制的成熟的,都是外衣。真的就好像T台麻豆,必须要有型有格,才能把这些外衣穿得好看。不论怎样的人,都有兽性的一面,都有孩童的一面,都有不能开灯细细检视的欲望。
但是不是人人会发现自己有这么一面,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去观察这样的自己。能承认错误已是不易,何况直面糟糕的自己。
春节假期之前不多不少不来不去奇奇怪怪的上课时间里,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天,易铭拿来那篇情书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头发剪得利落干净,不知道冬天为什么还要剪那么短,是不是觉得冷一点就冷静一点?
那天看见你,我不冷静,你也许看见了我,每一次都不冷静。这一切的发生,都不冷静,都是不冷静的结果。所以如今我要重新回到冷静的平静的生活,我们都应该回到那样的生活,你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是我要这么做,
你别怨恨我。
上课的内容也许数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许萱觉得自己可以再一次把心思放空了。你回来了吗?你应该回来了吧?应该回来上课了。你是一个不愿意迟到只愿意早到的人,照你所说,应该是觉得凡事迟早会败坏,于是不如早点,不如用力,不如过度。
四下随意扫视,太简单的课,太奇怪的时间段,太早的早晨,不是没有睡醒的人,就是不认真的人,只有易铭,曾经在这样的课也能专注。是因为你觉得台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吗?你认真而审视的目光,很温暖,让人会忍不住想看回去。
而现在你不在了。你在这栋楼里的某处,这个城市的某处,但是不在我的视线里。再没有了。若是没有对你那么说,你是不是会出现在我的课堂上?因为你有空,你会来。你会告诉我,你只是想我了。也就只有你,这样年轻阳光又温柔的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让这样的话对我具有魔力。虚无的情话,你说来,我才觉得那么好,才觉得有意义。
第一次会觉得,被一个非情非故的人想念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镜花水月的,我又何必呢。迟早,要离开的。你也会离开这些东西,去追求有实体的东西,因那些东西而繁忙,因那些东西而努力,因那些东西而战斗,因那些东西获得人生。
准时下课回去,空荡荡的教室,空荡荡的走廊,北风呼啸的冬天。快乐有时给人牵挂,没有牵挂,就不会面对快乐的那些对立面了。你曾经说,北方的冬天的风啊,刮在脸上,就像冰刀子一样,粗糙而硌人的从皮肤上掠过。冰刀子,好残忍的比喻。风往哪边吹,人就如草芥,往哪边倒。身不由己这件事,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你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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