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前三世的模样放了出来：梳着丫鬟髻的红鸾教村里的姑娘们梳妆打扮；梳着妇人髻的王嬷嬷逼着黛玉每日锻炼；青涩少女焦淑清在离别前手持箜篌月下弹奏……

    “这、这是……”吕愉诧异！清晰如斯，勾起吕愉多少的回忆。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便是贫僧所说的，女施主与贫僧的不同之处。”唐僧又在虚空中挥动了一下手指，收回画面。

    吕愉信了。明显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僧是有法术并且不被禁制所压制的——说明他已经成佛。这便好办了：“之前我的语气有些冲了，长老不要见怪。再者，该怎么称呼您？”

    唐僧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之前吕愉的态度：“未免引人注意，还是和从前一样称呼我即可。”

    “长老也是口误了，怎么又自称我了呢。”放下心的吕愉取笑唐僧。

    唐僧顿了一顿，笑着低下了头：“是贫僧大意了。”灿若春花。

    弄清楚了对方的来历，还不明白他的来意，吕愉的语气已经客气多了：“莫怪乎长老说自己的来历与我不同。长老既已然成佛，能看出我的异样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不知您是为何而来？您都已经成佛了，怎么还要再走一遍取经的路，受一遍取经的苦？”

    被一下子问到了重点的唐僧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吕愉看出他的纠结：“可是长老不方便告知？没有关系的，天机不可泄露这个道理我懂。若是长老为难，就当做我没有问过吧。”

    唐僧只是还留着多年做和尚的习惯，不会扯谎，被骤然问到了来意，想要隐瞒却又没办法打诳语。看到面前的人笑得理解而且阳光，唐僧觉得自己此行不就是为了偿还她给的“因”吗？

    “实不相瞒，我……贫僧是在进入西梁国之后才出现的，在此地也只能逗留九日，只因为欠了一个人的‘因果’。”

    一个人？自然就该是女王陛下了吧？吕愉想到。

    “长老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可曾还清？”

    “尚未。”

    吕愉作为旁观者，都替女王陛下和唐僧着急：“恕我多嘴了，长老既然要还陛下‘因’，昨日为何还要拒绝与陛下共舞？”

    “女王陛下？不，不是她。”

    “怎么会？陛下不是您的情劫吗？”吞下了下半句“电视里都是这么放的，您差点成了王夫”。因为知道唐僧是重生的了，吕愉说话也比较直接。

    唐僧轻咳一声：“情劫？女施主误会了，我是欠人性命。所欠之人，正是你。”

    吕愉瞪大了眼睛：“我？还是吕愉？长老确定没有弄错？我的来历可是——”

    唐僧点头：“刚才能给女施主看那回溯花镜，就说明贫僧自然是不会弄错的。”

    “能给我仔细说说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贫僧觉得眼前的女施主生活安逸欢快，不需要知道那些徒添烦恼。至于日后会出现的隐患，自有贫僧去处理。”

    最后与唐僧关于“还因”的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他可真是个心性坚韧的人，咬定了不说，就是不说，弄得吕愉实在是好奇不已。

    可是吧，现在的吕愉已经是很能沉得住气了，即便是再好奇，也没有纠缠着唐僧继续问下去。吕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上一世唐僧来到西梁国，见到的吕愉还是不是自己——按照他的说法，那就该是自己。如此说来，吕愉去哪儿了？这种事关时间与逻辑的关系实在是不能多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