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堂弟?”苏红缠抬手看了看自己嫣红的指尖。那是方才心儿在自己屋内为自己涂的。
“夫人该知晓心儿是喜欢赵某人的堂弟的。”
“是啊……”心儿一直缺一个玩伴,她知道。
“那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赵大官人打算养一个孤女么?”苏红缠起身走了几步,“若是孤女,这生出来的情怕是……”
“那夫人的意思是?”
“小妇人只想为女儿讨一分嫁妆。”没有了春风馆就没有了财源,她苏红缠当今真是一贫如洗。
“要多少银子?”
“小妇人之想替心儿讨几件京中的铺子……”银两怎么能做嫁妆呢?上面又没有名字。
“这事好说。”不过是几间铺子。他们赵家庄可不单单是一群庄稼汉。
“如是便够了么?”似是怕苏红缠后悔,赵大官人的脸上有了几分迫切。
“你要保证你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苏红缠淡淡地看了看赵大官人一眼,露出了绕在自己臂腕上的红练。
“这……自是能……”
“那便出去吧。”
她要带着心儿远离这个地方。她记得心儿和她说过,不喜欢这个地方。
……
世事的美妙许就是在于无常。苏红缠揉拈着手中的纸条,发觉这赵氏兄弟真是有意思。
哥哥说弟弟杀了人,弟弟又说是哥哥。原来,兄弟之间的感情能亲密到如此地步。枉费她谋划了一番想要心儿带着赵大官人留给她做嫁妆的密信与地契在赵庄外等她。她已是带着心儿绕着赵庄走了好几次——她想走的悄无声息,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可赵大官人却是令她失望了。
他说了谎呢。
苏红缠低地笑着拿起桌上的酒碗朝着地上一泼,拜祭了片刻因自己而亡的陈三哥。这世上还真是好人不长命。
“娘亲……不是今夜要走么?”长心背着小包裹,呆呆地看着站在院中的泼酒的娘亲。
听到长心的声音,苏红缠拉住长心的手:“是呀。今夜要走。”
“去哪?”长心顺着苏红缠的力道跪下,磕了几个头,她知晓娘亲是在祭拜陈三叔。
“去寻一个人。”苏红缠的眸光闪了闪。
“什么人?”长心问。
“娘亲的师尊。”苏红缠听着院中的打闹声,知晓是赵大官人的弟弟来了。为什么开始明明是赵大官人谋算他弟弟,到了结尾变成了他弟弟杀入了她的宅院……这不是她能想透的事。
她能想透的只有——杀了陈三哥便是该付出代价。
“那是什么?”长心发觉苏红缠的眼光有些冷。
“于娘亲最重要的人。”苏红缠起身拉长心起来,帮她掸开膝上的尘土。
“那心儿呢……”虽然不知道娘亲口中的师尊是什么意思,可‘最重要的人’五字让长心的心头一紧。她记得姨娘们曾经说过,于娘亲最重要的人该是自己的爹爹,娘亲的夫君。
“呵呵呵……”发觉心儿要与师尊一决高下,苏红缠的唇角有了几分浅笑,“也是娘亲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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