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还挺有意思的。”髭切多看了审神者几眼。下雨天总是让人想要睡觉, 爱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揉着眼睛小声说道:“主公, 我有点困了。”小夜大大的眼睛已经合上,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呼声,只是手还攥着审神者的一片衣角。髭切眨了眨眼, 没忍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嗯,这种事情果然是会传染的呢。”“困了就睡, 也没什么。”所以不要甩锅给人家爱染。髭切露出一个纯善的笑容,仿佛自己没听懂审神者在说什么。安静蔓延开来,渐渐的,只剩下呼吸声了。小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最初,他从刀炉之中诞生,来到了一户普通的人家。勤劳的丈夫,贤惠的妻子,和一个幼小的儿子,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想,他的责任就是保护这种幸福。后来,因为贫困,妻子不得不把短刀卖掉以换取生活的费用,却在路途中被强盗杀害。强盗握着短刀,深深刺入了女人的胸口,鲜血四溅。他心中又恨又痛,却无可奈何,因为他只是一把刀而已。之后的十几年,他跟随着强盗,成为他手中杀人的利器。终于有一天,他看见了曾经那户人家之中的那个儿子。他已经长大了,眼神中盛满了仇恨。他认出他了。“这把刀……可真是锋利啊,您是怎么得到它的呢?”小孩语气古怪地问道。强盗大笑,丝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曾经杀人夺刀的往事。于是,那个孩子趁着强盗没注意,将刀送进了他的胸口。就如曾经强盗杀死他的母亲那样,杀死了强盗。“我……我复仇了……”是的,复仇了。“复仇……”小夜喃喃着。忽然,他感觉自己被什么推了推,他睁开眼睛,看见审神者带着笑容的脸。“小夜,快起床,妖怪来啦。”虽然嘴上说着妖怪来了,但语气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我会保护你的,主公。”小夜认真地说道。“嗯嗯,我相信你。”星野揉了一把他的短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柿子塞给他,然后走到了髭切面前,捏住了他的鼻子。髭切眉头紧皱,晃了晃头,当然没能甩掉审神者的手。于是,他张开了嘴。星野无声大笑,掏出了一块牡丹饼,塞进了他的嘴里。“唔……唔唔??”从半梦半醒之中挣扎醒来,髭切艰难地吐出了口中的东西,给了审神者一个“你果然是小孩”的眼神。
“真奇怪,为什么我睡得这么死呢?”髭切打了个哈欠,颇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我们中毒啦。”星野笑道,“大概是能够让人不知不觉昏迷的毒吧。”“家主似乎很高兴?”髭切奇怪地看着她。“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很有趣,应该不只是有妖怪而已。”大部分妖怪可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上来就是干,干不过就跑,放毒什么的很少见。此时,五感灵敏的星野一行人已经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窸窸窣窣,从远到近。“来了。”小夜拔出短刀,横在身前,爱染国俊还是第一次面对妖怪,有点胆怯,但依然站在了审神者的前面:“我可是有爱染明王保护的,才不会怕区区妖怪啦!”“蜘蛛而已,切了便是。”髭切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团黑影渐渐近了,在月光的照射下,星野终于能够看清对方的真面目。这是一只身高足有三米,生着数对巨大的钳肢,遍布绒毛的丑陋妖怪,灯笼大小的复眼排在两侧,散发着幽幽的光。假如普通人看见,一定会吓得双股战战。“哇!”“啧——”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星野拍了拍爱染的背,说道:“不用担心,土蜘蛛而已。”“土蜘蛛而已?”爱染国俊咽了咽口水,“这是有名的大妖怪吧?”“还行吧。我在平安京经常打。”星野解释道,“这样大小的土蜘蛛,说实话我一个可以打十个。”“平安京这么危险吗?”爱染国俊还是第一次听星野说起那里的事情。“不过我们一般不会单挑土蜘蛛,而是一两百人围殴,毕竟几层楼那么高,靠一个人还是比较麻烦的。”几层楼那么高的土蜘蛛,那得多可怕啊。“说起土蜘蛛,也有点耳熟呢。”髭切极力思索着,“好像弟弟丸曾经斩杀过土蜘蛛?”“是膝丸。”星野修正道,“不过你没说错,膝丸确实有斩杀土蜘蛛的逸闻,也因此改名为蜘蛛切。”髭切叹气:“为什么总是要把我们改名呢?”尽管星野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黑夜之中还是显得很刺耳。土蜘蛛的眼睛转了转,落在了旅店上。“被发现了吗。”星野无所谓地笑道,“那就正好斩杀你吧。”战斗一触即发,虽然我方只有一把一级的太刀和两把没啥用的短刀,但一个满级星野就足够了。在她的看护之下,短刀们玩得很尽兴。“嘿呀!”爱染国俊靠着高机动,在土蜘蛛的身上捅了个窟窿,然后非常兴奋地扭头对审神者说道:“主公,我现在也是灵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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