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还是会坚定地“救”他。“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严雪会立刻发现你不见了吗?”潘尹川问。“我太害怕了,对于那段记忆,都有点模糊了。我得想想,让我想想……”“嗯,慢慢想吧,我去给你拿块冰敷一下眼睛。”潘尹川转身往外走。林少晏突然又扑上来抱住了他。这时候门被敲响了。简言的声音传了进来:“你电话响了。”潘尹川赶紧挣开了林少晏,过去打开门拿手机。林少晏在后面跟着走出去,再度和简言目光相接。这次简言从他的眼底窥见了冷意。潘越山走过来,弱弱问:“小林,这,尹川把你弄哭的啊?”林少晏摇头,露出笑容:“我只是很久没见到他了,喜极而泣。潘尹川还留我在这里住呢,我太高兴了……”说完,他怯怯地问:“可以吗?叔叔?”潘越山结结巴巴:“这,可,可以,反正我们这里也没有alpha,但,但是……”林少晏这时注意到简言的目光也冷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说简言不会告密……因为简言也有难以启齿的“秘密”。林少晏心下更安,oga更容易受欢迎不是吗?这头潘越山实在做不好决定,干脆转身挤进厨房,把门一关,问汪琇:“怎么办啊?我看小简脸都绿了!”“这怎么又来了个……还是个oga。动不动就抱咱儿子。刚出来,眼睛更红了,还说要留宿,那小简怎么办?”汪琇也糊涂了:“我们可能搞错了。”“搞错什么了?”“尹川好像也没多喜欢小简。”“那这个oga呢?”“不清楚,但他看起来似乎是喜欢尹川的。”“那可是oga啊,挺乖巧一个oga啊!”潘越山都替儿子犯难。最后喃喃挤出来说:“可不能乱来啊,咱们家的专一优良基因,不能坏在他身上啊。”这头潘尹川刚接起电话:“喂。”“喂,是我。”“……怀先生?”潘尹川愣住了,然后条件反射地捂了捂手机,干脆躲到了阳台上去接。“见过林少晏吗?”怀聿问。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潘尹川抿了下唇,说:“没有。”“不问问林少晏是谁?”“我记得他啊,我在南塔市救过的那个oga。”“也不问问为什么打电话来问你?”“……我不关心。”电话里陡然陷入一片沉寂。但谁也没有挂电话。潘尹川心想,我先挂那不是显得我心虚?但为什么怀聿也不挂?怀聿听着电话那头极轻的呼吸声,半晌,说:“我知道了。”多余的一个字也没有,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张助理侧身问:“真去了潘小先生那里啊?”这时候严雪撞开门,匆匆走了进来,说:“我才发现我的备用身份卡不见了,林少晏拿着那东西,能很轻易地度过那些州境关卡。”“去查刷卡轨迹,不就能知道他的路线了?”“我的身份卡保密程度很高,需要您的权限……”“把机器搬过来,我指纹授权。”“好,好!”大约两三分钟后,屏幕上反馈出了结果。
“最后入境记录在维安州。”怀聿语气微冷。“维安州接壤圣安州,圣安州,九河市,……他真去找小潘了?”严雪一边说,太阳xue一边突突跳。“停用你的备用身份卡。”怀聿说。“可能……可能来不及了。”严雪声音嘶哑,“就算停用,他还有特殊配偶权可以行使。”“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了?”“是啊,就差办个小酒宴……”张助理心说,嚯!“林少晏有点手段。”怀聿语气平淡地评价道。“他哪有手段?他很乖巧黏人……”“好吧,都是骗我的。”严雪现在回想起,自己对怀先生按捺不住地炫耀说什么,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等自己到半夜,黏人得要命……他就想一头撞死!“他手里有钱吗?”“有……一开始是只有我的副卡,后来我就把钱另外转入他的卡里了。准备结婚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一些名贵的珠宝,还有房产。”严雪说着说着就又暴怒起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哪里对他不够好?”怀聿站起身,冷冷说:“看起来,他想用你的钱和我的人组建一个美好家庭。”严雪:“……”他气得抓狂,但还没忘记提醒说:“怀先生,你的人好像也不是你的人了。”怀聿:“……”张助理插声说:“严少校,我们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刚都打电话去问了潘小先生,有没有见过林少晏。”“那结果呢?有没有见到?”怀聿冷睨着他:“他说没有。”“啊?那是您猜错了?”严雪现在狂怒到都快无法思考了。怀聿轻描淡写地说:“他撒谎。”“小潘都敢撒谎骗您了?”严雪拔高声音,“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怀聿说:“骗得好。”严雪:?“准备明天下午的飞机。”怀聿对一边新上岗的助理说。助理应了声。“不今晚就过去吗?”严雪有点焦躁,把alpha的占有欲表露无疑,“您都知道小潘在撒谎了,万一和我老婆睡一块儿怎么办?”“那我就切了你的下半身。”“切我干什么?”“说明你下半身不太行,才留不住你老婆,以至于给他机会跑去睡潘尹川。”“……”“明天上午还有个面向全球的直播会议,你最好收拾Jing神一点。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太行,所以你老婆跑了。”“……我一定。”严雪从齿间挤出声音。第二天,是周六。潘越山打开了电视机,准备关心一下大事。留宿潘家的林少晏坐在一边,模样乖巧地给潘尹川剥橘子。不肯退让等着潘尹川陪去看房的简言,就坐在另一边剥花生。汪琇搭着小桌子一边备课,一边思绪乱飞,她想找儿子好好问问,但又没能找到机会。家里的气氛稍显怪异。“中心城的主人是不是要变成他了?”潘越山一边看电视,一边喃喃说,“这人好年轻,之前还没怎么见过。”汪琇习惯会接丈夫的话,于是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电视,说:“越是这样的人,平时越低调。”“也对,还是中心城离我们太远了,我们也就只听说过严少校。”潘越山笑着说,一指电视,“哎,严少校也出来了。”这头潘尹川吃了一瓣橘子,想跟林少晏说别剥了。又不是来给他当佣人来了。但听见了潘越山的声音之后,不由也跟着看了看电视,然后短暂地愣了下。这是潘尹川第一次看到怀聿穿军装。和常见到的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同。他坐在正中央,面带笑容,仿佛永不倒下的巍峨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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