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轰”地就成了一片浆糊。
其实缮兽山的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往前再推上个几百年,各宗之间多的是勾心斗角互泼脏水的丑事。不过是近来各大宗门都相安无事,在平静得几乎无聊的关头忽地冒出来这么一件事,于是自然少不了关注。
事发那段时间宗门里的小师弟师妹们总喜欢叽叽喳喳围在一块,我也凑热闹听过几次,才依稀知道了些,却终归不算多。
但当时候流传最广的版本多说的是,这余桓倾慕前山主虞泊冽,求爱不得便走火入魔,痛下杀手。
此事本该是天衣无缝,因着在山主闭关之时理应潜修修炼,远离山中一切事项,不允许弟子通传。偏偏这余桓气数太差,还不待他完事后逃离山门,缮兽山如今的山主英栀便因急事求见虞泊冽,于是发现门主遇害一事。
再之后便是顺藤摸瓜,查出门主房中留有有余桓残鳞,且他对于山主遇害之时的行程始终交代不清,甚至几度以记不清为由搪塞。
于是便成了这血案有且仅有的嫌疑人。
在一系列询问之后,自然而然也便成了这案件的凶手。
我对此了解实在不多。
但我敢确信的是,就在我这浅薄记忆的版本之中,余桓与英栀,绝没有血案审判以外的交集。
所以……这帮混血小妖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神色古怪地盯了这帮小妖一阵,料想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身世,索性便打消了询问的心思,只凑上前去,稍稍做出点和蔼模样,试图同他们拉进关系。
大约这崖底下对于好奇心正旺盛的小孩子们来说当真枯燥,于是连我这样一个略带点危险气息的陌生女人都成了极具吸引力的“玩具”。
在被五只混血小妖团团围住左右拉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对于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行为产生了极其深重浓烈的后悔情绪。
然而只有一瞬,因为很快我便沉醉在周遭一句句软糯但并不利索的“祁姐姐”当中了。
在余毅、余迩、余散、余思、余雾的殷切期盼之中,我几乎把身上的乾坤袋翻了个遍,总算摸出几样勉强可供他们玩耍的物件。
原该是法器的,可惜我现在没了灵力,难以驱动,看起来便不过是个雕工Jing美些的灯笼串罢了。
我本还担心他们不喜欢,谁知才刚拿到手上,就险些被他们激动跃起的动作扑倒在地。
惊得我匆忙将法器递送出去,也没仔细看究竟是分到了哪一只小崽子身上。
于是这法器就被轮转着换了几圈,让他们高举着“哒哒哒”来回奔跑,嬉笑打闹。
若是放在三个月前,有人这般对待我的法器,定然要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但眼下,反正我也已驱使不了这法器,拿来哄哄孩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话这么说,多少是有些自我安慰的意味,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余桓开门之前,我和这帮小家伙还不知道要相处多久,与其摆个臭脸,还不如努努力同他们搞好关系,这样就算出去了,也能拉近些同余桓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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