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离得近,贺景行注意到乔珍珍胳膊上的蚊子包,问道:“屋里还有蚊子吗?”乔珍珍:“没了,昨晚总算睡了个安稳觉。”贺景行环顾四周,见门窗都是大开的。他道:“艾蒿的效果保持不了太久,我明天再过来帮你熏下房间。”“好呀好呀。”乔珍珍巴不得这样,她简直受够讨人厌的蚊子了。她看着贺景行,似抱怨似撒娇:“那蚊子专咬我一个,你妹妹跟我睡在一起,可是安全得很。”贺景行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听言言说,你想买蚊帐?”乔珍珍点头如捣蒜:“对!你知道哪里有吗?我上次在百货大楼没找到。”贺景行想了想,道:“我先去给你问问。”乔珍珍让贺景行喝茶,现在温度降下来了,没有中午热,坐在窗边还能有一点点风。乔珍珍主动问起贺景行以前学到了哪里?她这一问才知道,贺景行跟初中毕业的宋桂花她们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他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老贺头毕业于首都大学,母亲是高中老师,他上学上得早,中间跳了两次级,十二岁就已经学完了初中的课程。只是后来跟随父亲下放到农场,这才中断了学业。乔珍珍起身将高一的课本找了出来,一些文科书都被宋桂花她们借走了,她拿了本高一的数学书,让贺景行先自学,遇到了不会的再来问她。贺景行接过课本,他看书很安静,不会像乔珍珍那样边看边念,但翻书的速度很快。乔珍珍除了各科目的课本,还有一些参考书,里面有不少例题。乔珍珍用本子,抄了几个高一程度的数学题给他,本来是打算作为家庭作业,让他拿回去做的。可贺景行接过本子,误以为乔珍珍是想要考他,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开始做起了题目。他下笔有力,写出来的字笔锋凌厉,很像他给人的感觉。乔珍珍伸着脖子看,见他都答对了,便知道他不是胡乱翻书,而是真的学进去了。题目做完,天色也暗了下来,这么昏暗的光线显然不再适合学习。乔珍珍老早就注意到他手上的钢笔,笔身流畅,但她在市场上从未见过,便好奇地拿过去细看。钢笔似是有些年头了,漆面磨损得很严重,但在笔盖上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串小小的英文字母,似是写着e什么。屋里光线暗,她看不清楚,便问贺景行:“这是钢笔的牌子?”贺景行摇头:“我爷爷多年前送我的礼物,他以前留过洋,上面那串英文就是他给我取的洋名。”
乔珍珍还挺好奇他的家庭,正准备将钢笔还回去,外面就突然传来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于此同时,伴随着小女孩慌乱的一声尖叫。“娘!你怎么了?!”这是言言的声音。贺景行果断起身,大步往外走。乔珍珍也连忙跟了上去。贺家的小院里, 贺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言言跪坐在她身侧嚎啕大哭。屋内,是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追问声:“言言!你娘怎么了?”贺景行一进门,便将昏厥在地的贺母抱去另一个房间, 同时竭力安抚家人:“别急, 我去找医生。”他语气还算镇定, 然而凌乱的脚步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因贺景行跑得太快,乔珍珍晚一步才到。她一进院子,就见言言被吓得慌了神, 赶忙抱住她,安慰道:“别怕,你娘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晕倒了,等医生来了就行。”贺景行安顿好贺母,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乔珍珍道:“你快去快回,我会留在这里。”有她这一句话, 贺景行的心瞬间定了下来。贺景行走后,屋里的老贺头还在问:“姑娘,孩子她娘人没事吧?”乔珍珍到时,并没看清具体情况,只看到贺景行抱着贺母匆匆进房的背影,但此时,首要的还是缓解大家的情绪, 免得再出其他的乱子。她不敢把话说死:“我觉得没什么大事, 咱们等医生过来再说。”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乔珍珍拍了拍言言的背, 安排道:“言言,等会医生会过来,你先去把灯给点上。”言言抽噎着说了声“好”,然后跑进屋里把煤油灯给点上。乔珍珍跟着她一起进去,炕上,贺母了无生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昏黄的灯光下,她嘴唇发青,呼吸似是不太顺畅。乔珍珍赶紧指挥言言去开窗,她自己则是帮她解开了衣领的扣子,让她头偏向一侧,至于其他的,她不是医生,不敢轻易乱动。贺景行回来得很快,他身上背着药箱,搀扶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医生。两人匆匆进了房间,屋里小,乔珍珍给人腾地方,迅速从里面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等。过了会,贺景行先行出来,他脸色极其难看,朝乔珍珍道:“我去借拖拉机。”说完,他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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