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城,寅时一刻的百花高楼。
“严少爷怎有兴致深夜来此处?”
“约友相见”,顿了顿,“莫遣人前来打扰”
老板拿了打赏当即点头哈腰撤去。不多时有人姗姗来迟,握拳道:“严公子”
“无需多此一举。委托之事可有办妥?”
“我遣人查了十三个县,共有十五人初步与严公子所述相符,只是细查县志族谱后并无一人相应”
“如此是一无所获?”
“依据严公子所述出地、习俗、装扮确是一无所获,不过在某地长书见有一闻:‘古有山物于世居身,常化人样欺引良善,日夜无怠以寻机夺身自用,以此流存隐居人间’。此书附图与严公子所画是有相似”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细想番将约好酬劳与他,随后要他离开。
不多时。
“阿正”
男人扭头看不知何时站他身后的人,颇有心虚地笑:“你怎知我在此”
“你私下寻我生处,可寻到什么?”
见他全然知晓,不禁讪笑:“自然未寻到丝毫”
“你就不怕他所言为真?”
原有听晓全部。来人神情平静,难知其思。男人无奈地叹:“若是为真,今日怎还于此受你发问?”说着握他肩膀,脸凑到跟前,眉眼含笑:“深夜外出已然犯了家规,可否烦请容青大人将我送回,好叫我免受禁闭之苦?毕竟明日我还想偷去玉秀阁见见她”
风冷入衣,吹得背部嫣红,不知是冷是热。季向秋一手挡在胸前阻隔与他胸膛间距,侧首闭目,声音微哑,欲望虽浓却有恼意:“嗬……停下……”虽是四下昏暗,远望难清,夜深人静,可若有夜行路人跌跌撞撞经此遇见,要他有何脸面于世。
山鬼单手握他掌背,摸向正挺入之物,笑道:“季大夫当是及时行乐”
季向秋脑中一热,闭目脱口:“去死”
山鬼发笑:“季大夫以救人为职,怎可如此咒骂?难不成也学他人要用两副面孔?”
“嗬……”季向秋一时懊恼先前应他着欲,以致如今不知厮混几个时辰。屋中灯盏已然全灭,万籁俱寂。
他不似此鬼Jing力充沛,何况今日本就劳累,眼下已然双腿生软,站立不住,在他一下顶入时忽然腰间生颤,气力皆流,紧抓衣物的手随之松落,身子沿墙滑下,嗓中哽咽。“山鬼……”
山鬼见状顺他身子蹲下,双膝跪地,将他双臂扶至肩上,同时要他坐在腿根,两腿夹紧腰间,一面低笑:“季大夫……一会儿便好……”
胯间一阵耸动,季向秋喘息着,心劳体累,再难出言——那鬼物阳根粗大可怖,内部酥麻滚烫,热得他嗓中干哑,宛有口渴。恍惚间仰头贴近他温凉薄唇,探舌欲觅一汪清泉。
山鬼见他呼吸轻长,闭目不睁,全身气力全无地依靠在自己身上,不由脑中一动,凑他耳侧低笑:“季大夫且睁眼看我”
季向秋被在浅处挪动的热物磨得心口发紧,狐疑地侧首微睁,一时后脊发僵,凉风灌喉,同时身子颤抖后靠,思绪发直,惊咳不已——本该青黑的肤色玉白如月,五官俊美秀稚,宛施红粉,长发高束脑后,额发碎散。甚有一双明眸印在眼中,灼热含坚,咫尺相视。
“咳咳……咳你……咳咳……”
山鬼眼疾手快地揽他后落腰身,同时抚他脖颈,将他脸埋入胸前。双目带笑:“季大夫,他是如何唤你?”
季向秋心口颤热,说不出话,勉强回神后却只在他怀中又闭双目。
山鬼觉到他抬臂回抱的动作,一时笑意更深:“季大夫怎一言不发?”同时才知方才动作引得欲望滑出,有浊白热ye滴落胯间。
“季大夫?”以为他是心有羞赧,刚有迟疑揣测,滑出的鬼根忽然被他主动扶起抵在窄口,诧异间全然撑入紧窒内部。灭顶快意过电般袭入会Yin,窜动番涌入胸膛,直叫眼前发白,闷哼失神。
“嗬……”山鬼蹙眉挺动起来,在热ye搅动间“啪啪”作响,有飞沫溅在股间,似有灼烧,烫得季向秋止不住地发抖。
“季大夫”,山鬼闭上眼,深顶数下,呢喃又喊:“季大夫……”
山鬼摸上自己的脸,低笑不语地又顶数下。腰间猛地一颤,眉心蹙紧,同时觉环住后背的臂弯加重,双双跌入剧烈高chao。余韵不息,紧贴着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密不透风,良久不能回神。
不在多久过去,山鬼听他喘息渐缓,刚要试探开口便听他平静地笑:“他叫我向禾”
山鬼一愣,笑问:“何来此名?”
“因我遇他时行字潦草,与他书名时他独识秋字一半,为掩羞赧故称向禾”。许是想此有趣,声音笑意不减。只是听来清冷,似喜而悲。
“他究竟是季大夫何人?”以致念念不忘,故作情深。
季向秋叹息:“是我师弟”,说罢抽身着衣,无奈地笑:“他来时独独对我冷漠不理,难以接近,外加极爱直呼我名。他还是后来才愿唤我师兄”
“季大夫说起他来倒有兴致,明明道过与他不过陌路行客”,山鬼哼笑,“不过季大夫果真讨人欢喜,竟能叫他喊你师兄”
季向秋意外摇了摇头,眼有无奈笑意:“非我讨喜,他也未曾正心敬过我,所做不过为讨师父欢喜以免再被抛弃”
“原是弃子”,山鬼不由又笑:“季大夫怎知他心中所想?”
“寄人篱下之人总归心绪敏感,疑神多思,况且不过七岁孩童。想他多有隐忍……”
“原来如此”,山鬼扫视四下时神情微变,只是即刻恢复平静地看他,问:“既是师弟,他如今身在何处?”
季向秋摇头,系裤带时身子一僵,手摸股间shi热后抬至眼前,漫不经心道:“我不知他去处,想是仍在四处寻人”。迟疑一番忽而发笑,扭头将掌中体ye抹他衣上,从始至终未有抬眼看他面容。
山鬼看清衣上何物时微微一愣,再抬头却见他转身回屋,一时又气又笑:“季大夫怎也如此任性”
话音刚落,山鬼又叹:“严少爷要接人就早些现身,何必躲躲藏藏”
不过片刻,果真有一影从暗中行近,只是身形摇晃,再看竟蓝衣呈紫,双目疲累,披头散发,甚是狼狈。
刚生迟疑,眼侧见一影飞驰而过,将来人环住哭泣。“阿正”
季向秋持一灯盏走出,见严正模样便叹:“可要包扎一番?”只是说完忽觉他神有怪异,难尽其述。
严正看他一眼,目中无光,张口欲言却忽瞪双目径直倒下。
“阿正”
容青焦躁不安,正有无措时严正复起而立,眼含红光,神态诡异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抬离地。
容青惊骇挣动,喉间发痛难喘,眼中落泪:“阿正……”
有声音从他处传来:“找到你了”
山鬼见有他影靠近,不禁叹气:“季大夫你果真捡了麻烦回来”
“是你们二位,当真缘分”,一影从暗中冒出,神情邪稚,侧视一眼容青便手一挥要严正松手。
严正跟着恢复,眼见容青气喘痛苦,闭目昏去,不禁咬牙切齿道:“敛月!”
“怎生如此大气,反正是你不自量力,以为带他出逃便能摆脱我”
严正闭目长吸口气,将容青紧抱怀中,似有再难忍受之绪:“你何必三番两次逼我至此!”
“我未有逼你,起先不过想将你鬼躯夺以自用,如今也不过要你醒神归体,早些回头”,敛月忽然面目狰狞:“我与你相识争斗数百年,他有的我皆有之,我有的他却未必如此,为何你要选他这一无是处的已死之人!”
所言无一不似牙缝发出,字字含怒携恨,只是严正却不看他一眼,声音意外趋淡平复:“他有一样你未必有”
敛月蹙眉:“何物?”想他不论法力还是容貌皆是凡人难比,他却坚定无疑地直直否认。“我未必没有”
严正却不答复。抬手摸上容青面容,不觉臂力加紧,大有失而复得之喜。
山鬼见敛月怒容满面,不由发笑:“待你问为何物时正说明你并无此物”
话音一落,敛月恼羞成怒地汇力袭向拥紧的两人,严正意外并不反抗,与容青双双受击倒地。
容青因此睁目转醒。看清他时面露喜悦:“阿正”,只是话落见他脖上挂满细密血线,一时心慌无措,伸手摸去:“阿正为何如此?”
敛月见他神情心疼,不由冷嘲:“因他将你身上鬼业全数吸走,叫这凡人身躯难承其重,将乱无用”
“阿正以往要此物皆是无恙……阿正把东西还给容青”
“真是难想你这愚蠢之人,你不过凡人身死离魂,如何禁得住他这千年不死的厉鬼之体”
山鬼双目直视严正,见他平静无动,一言不发,不禁心生迟疑,难猜他意图为何。许是多想,不觉间隐察不妙,轻道:“季大夫”,话音刚落,严正忽然抬眼看来,深邃如渊,同时抬手掌心向他,臂上瞬有如布黑烟沿迹冲来。
敛月同等一愣。山鬼蹙眉正要抵挡,不想黑烟避身而过,宛若鬼魅悉数冲入身后,刹那间了无踪影。
山鬼惊诧,扭头只见灯盏跌落,连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季大夫”
季向秋并无见形外伤,只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仿有五脏皆乱,一番定神更有胸闷难喘,胃涌欲吐。
敛月见状冷笑道:“你为自保竟拖他人下水”
“旁人有用自是全用其中”
敛月后知后觉什么,恍然大悟地笑:“先前舍力救他原是为今日要他成你器皿”
严正站起身,冷眼看他:“此身难容鬼躯业障,可若分与他人便能匀称自得。你仗我凡躯难控时处处逼迫,如今念在你我同行百年放你一马,劝你莫得寸进尺”
“魌鬼”,敛月低头冷笑,抬眼瞬间双目含灼,不由分说地手引剑刃径直冲来。只是不想严正单一脚后退便有黑烟护体,坚比金石,挥砍数十来回全无破绽,自身反倒吃力渐缓,于一来回被弹开数步。
敛月怒目而视,与他眼神交际瞬间闪至容青身侧,刚要伤及触碰不想受一凌烟横阻,被迫又退数步。
严正将容青挡在身后,眼神分外发冷:“你纠缠我百来年都不曾赢胜,何必自欺欺人,意图阻挠”
“自欺欺人之辈分明是你”
敛月脱口道,不想话语同时天际似有流星陨落,一记白光跃现间有身影如电闪般至他身前。
严正手缚他的掌背,掌中剑刃朝后贯穿,两肩相靠。
敛月呆愣回神,掌中剑柄流淌猩红,腹前瞬有火烧疼痛,僵麻难动。早有沉寂的心口隐有跳跃,只是单两下便似平复无动,难分真假。
“心乱神必慌,神慌身必乱。敛月,你为凡人时便因气傲任性枉死街市,是你怨恨难消自顾附身于我才得以成鬼化形,我早有要你自生独存之意,你又何必促成眼下将死之态”
“只是不甘心”,敛月意外地笑,并无神毁之惧,“我靠你而活也因你修神炼体,世间未必有谁比我久伴于你,可你为何要舍弃魌鬼一名去与凡人厮缠。他究竟为你做过什么能叫你执着至此”。甚为防他加害而将其锁居严府,寸步不离。
严正掌力加重,剑身直入更深,叫他神情愈加狰狞。“做过什么并不在于你知晓多少,而在于我明白几分”
敛月闭目又睁:“你为邪祟汇聚成形,你我又是枝叶之相,应知此举难有杀我”
“自是知晓”,严正冷漠地道,视线落在他身后,“数年前我引你封困他们,如今也到偿还之时”
山鬼一愣,惊诧地瞧见敛月身后站有不知多少魍魉黑影,声响吵闹却听不清楚,宛有百鬼夜行之势。
敛月扭头看去,平静神情渐有慌乱:“你竟解封那井要他们现世”。黑影长留地面似有未动,细看下却皆缓慢向他行靠。个个面容模糊,神有贪婪。
严正松手而离,冷眼见黑影从他足下缠紧吞入。
“我将鬼业分与他们些,甚有答应引你成食,他们这才既往不咎。敛月,百年来我纵容你许多,如今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好生歹毒”,山鬼见状哼笑。只怕这些鬼物之后下落是全然不理,任其游肆人间。
严正未必想赶尽杀绝,毕竟敛月于他是不痛不痒的存在,若有怪及只道他不该三番两次现身扰乱。
“阿正”,只是一声低喊蓦然而起,音哑含颤:“……此番当真是好?”
严正一愣,错愕地转身看向出声的人,见他身躯发抖,神情隐忍,一时神绪生乱,不知所措。
山鬼惊见容青不同先前童稚,模样悲伤,正有迟疑不定,忽听在他怀间的人垂头轻道:“严少爷……是他所害”
容青与严正相视,眼中竟有落泪。
上身尚未被魍魉吞食的敛月见状不禁发笑,甚为嘲讽:“魌鬼,时至今日你该有梦醒”
“住嘴!”严正蹙紧眉心,万般不信地向容青靠近,只是本该亲近于他的人连退三步,细看下更见他眼底含惧,挣扎不已。
严正见状顿时面容生怒,冷声道:“你不该清醒”。同时,季向秋勉强抬头看眼山鬼,苦笑道:“鬼业中有严正自身记忆”。口中严正并非怒容满面之人,而是那落泪无声者。
“容青是魌鬼所化,数年前急怒下杀了严少爷后将他人魂锁困鬼体,叫他难入轮回”
严正闻言冷笑,替他接道:“只是他记忆全无,为行方便索性将容青一名与他。”反正此名本为他取,于他无意。
山鬼嗤笑:“恶鬼害人乃是不奇,只是为何要救?”
容青面露苦色,侧首不言。
严正全数看在眼里,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压在胸口堵得心慌,也叫他恍惚知为心灰意冷。
山鬼作恍然大悟样,甚有幸灾乐祸:“原是求爱不得,恼羞成怒下了毒手后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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