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刀锋为绕指 - 14 缚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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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顾铭收拾的间歇,了解到他昏过去之后男人的经历,顾千珏又捧起顾铭的脸,吻了起来。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顾千珏以额贴上男人的颊,两手捧起下颌,指腹熨帖。

    顾铭摇摇头,脸色有些白。沉默半晌,没有说任何内心已经约摸知道可以让阁主不甚高兴的话来。

    虽然一路走来,他与阁主已磨合不少默契,可他从也不敢以阁主伴侣的身份自居,他低贱卑微,能够得阁主一丝怜爱已是幸事,他更希望阁主能怪他,那样他能好受一些。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是下属的身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告罪,认罚。可如今的阁主,不喜他跪,不愿他讲那些话。

    他尽量不去想两人仆属时的种种过往,抱着那些回避和麻木的漠视,好似才方能安然地贪婪地享受阁主全心意的爱护,那么虚无缥缈又如梦似幻。

    他应可以再大胆些,因为阁主都会允他的。

    几乎是没有任何冷漠和抵抗的余地,男人回扣住阁主的腰身,颈脖深深埋在肩项处,手指从发际拂过颤动的眼翼,温凉的面颊,桂色的唇,骨径分明的颌角,最后停留在不自主吞咽的喉结。

    那动作称得上挑逗与轻浮,可偏偏顾千珏很受用,他抬起手盖在男人清洗后散乱shi漉的发,揉了揉,状安抚。

    下一秒,便摁住男人不安分的手,抬起下颌细细看着男人,对视片刻,又吻住了男人的唇,一遍一遍,轻贴着一触即离。

    男人的脸又悠悠着泛起绯色的雾漪,荡入耳廓。

    顾千珏为男人烘干头发的动作一滞,内心又涩有软,一时有些难言。

    他其实也不敢想,如果真的没有脱离险境,他的顾铭会怎么办。

    内心悄悄叹气,心里的警惕和小心随着Jing力的恢复又更添了几分,不管怎么样,这个秘境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身体休整得当后,顾千珏才注意起周围的环境。

    顾铭将他从岸边转移到了一处背向岸边的山坳,坡下是一个大小适当的坎洞,外围生了些火,烟雾不至于飘进来,同时在这深夜的山野中不会因为寒冷而被迫消耗内息。

    夜里他让顾铭休息,男人为了照顾他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一边担心他恢复情况,一边还要警惕山野中是否出现别的兽类,想来也是Jing力疲乏到极点。

    确保阁主已经恢复好,男人又在阁主的一番劝解下才沉沉睡去。他也不想因为身体的疲乏而成为阁主在秘境里的拖累。

    火光映照在男人的脸上,蹿动升腾的星火飞舞。顾千珏就这样盯着男人的面容出神。

    一夜无事。

    天微微亮些,男人眼睫颤动,睑帘掀起,眸中是如旧的沉沉墨色,他执拗着换阁主去休息。

    拧巴不过男人的阁主还是掩面躺了下来,一手反抱着男人的臂膀,就要这么睡去,嘴上还振振有词:“这样睡,我安心。”

    昼幕完全拉开,这山野的风貌便才显尽了眼底。在坎洞里尚不可查,熄灭火堆消除痕迹,迈出来那刻,呼啸的风铺头袭来,发丝缠卷得狂乱飞腾。

    这处山头是草苔样的低被,浅浅地附在地皮,还能见到一些零散在各处样式不一的卉蕊,茶黛色中点缀的雪白,株蔓笔直,jing身颀长,摇曳在大风中。

    走得近了,顾千珏抽出靴侧暗匿的小刀,插进土里,那泥松软得当,并不费力便能将花连根带出。

    他撬出一根仔细查看,神色凝重带着审视,甚至有一些茫然。

    独芯兰?

    难道是什么主角气运不成,想要什么天材地宝,便都能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还不等惊喜,原本平静而美好的山头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泥土中有什么东西涌动着窜索。

    他们面前的地面如同海面的破浪起伏翻滚,随着破土而出的声音,一根根青色藤蔓在地上飞速穿梭,很快缠缚起顾千珏,将他裹成蚕茧般,又倏忽没入地里。

    那诡异的藤蔓动作迅猛,顾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阁主便已经被卷入地里,顾铭祭出凛风,注入内息,朝着没入的前一寸地深深劈了下去。

    泥石草碎翻飞,地面破开一道口子,显出一个圆圆的洞口,顾铭毫不迟疑跳了进去。

    原来走到山脚处的地面是一条巨堑崁崖,只是被某种植物盘根错节交缠覆盖,再后来又可能被风带来的泥土覆盖,有了一层浅浅的地表,往下别有洞天。

    顾铭却无心研究这些,他追逐着藤蔓的身影,片刻不停地跟着,在崁崖壁上来回攀跃跳下。

    好似终于接触到了崁崖下的地表,那藤蔓将束缚好的蛹,一个个串挂在枝蔓上,那是一棵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巨树,无数的藤蔓从地底攀附着树木缠绕,向上,直至将崁崖的顶编织出一个地网,蛮横又霸道。

    树底周围零落着一些看不出来原貌的碎骨,可能是一些境内的兽类被藤蔓捕杀了,还有进入秘境的其他人。因为还有隐约可见的森森头骨。

    玄渊屿更早些时候就有了,他与阁主进来得尚晚,所以应是之前也有一些倒霉的人被藤蔓卷了进来。

    水中的巨兽是在守护贝蚌里的蓝珠,那这个呢,这个巨树还有藤蔓是不是也有什么古怪,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顾铭脑中飞速地思索起来。因为这个现状似乎容不得他耽误些什么。

    地表黏腻地未知稠ye,散发出土腥味还有植被融烂以及生物腐臭的复杂味道,粘着的触感在靴底间传来。

    周围的环境都透露着异常,顾铭不敢贸然攻击那茧,怕藤蔓被激惹,做出什么不可抗的行动。

    追得太急,落地时失了力道而溅起地上的黏ye,已贴在手上有一会儿,传来微微的刺痒感,想来是有什么腐蚀性的东西。

    虽然着急,可没有别的办法的顾铭,还是提起内息,几个后撤步借了崖壁的力道,腾空,凌厉的剑花翻转劈开,气浪因被巨力飞速撕扯开,发出破裂的声响。

    尽管紧紧追来,顾铭却没有看清是哪个茧,只能尝试着,差不多大小的模样,提剑劈向根结处。

    顿空的时间撑不了太久,顾铭反手甩出攀缘用的勾绳,将另一个茧的根结破坏,随即翻身趁脚点在崖壁的功夫,甩出靴侧的匕鞘,为从高处落下的两个茧蛹泄了些下坠的力道。

    因着巨树实在过高,还有那古怪的藤蔓依附,顾铭不敢落在枝头,歇了力道,又翻跃几阶石壁才全然落地。

    虽然不能保证茧中一定是阁主,可顾铭也不敢拿阁主的安危赌那些几率。

    落地片刻,毫不犹豫地提起霜月,刀光闪烁间,便将那茧破开来,随着一股不明味道的黏ye涌出,一个人影滚了出来。

    带着剧烈的喘息和狼狈的呛咳。

    电光火石间,顾铭的霜月便抵在那人的脖颈处,眼神里满是警惕怀疑。不及逼问些什么,察觉到茧蛹被破坏的藤蔓气急败坏,从树根底飞舞纠缠着冲向入侵者。

    “兄台饶命!”那人皮肤白皙,露出来的肌肤上已有些红斑,想来是被那不明的黏ye侵蚀些许。可见那人衣着不凡,不像俗家子弟,又偏偏在这目前无人的险境中头一个出现,让人不得不防。

    顾铭来不及应付他,几个腾地翻滚着躲过藤蔓的攻击,那人见脖颈处没了威胁,也狼狈着逃窜躲开藤蔓。

    手还哆哆嗦嗦地忘腰带中掏些什么,慌乱中嘴上还碎碎念叨着什么,随着那人的动作,轰地一声,追逐狂舞的藤蔓刹那间自燃了起来,尽管有古怪的黏ye附着也阻止不了那火焰。

    藤蔓在火光中穿梭纠葛,甚至同有意识的物什般撞向崖壁,似想要扑灭那火,只是都不起作用,最后它无奈扎进了地里,然而波浪般滚动的地搅动着腐朽的黏ye,无一不昭示着火焰带来的痛苦。

    见藤蔓吃瘪,顾铭知道那人应当有什么法子对付它,当即又将剑抵在那人的脖颈处。“茧蛹中有我要救的人,配合我救下他,否则”

    话未言尽,抵在命门的刀刃却深进了一寸,脖颈处瞬间血丝沽了出来。

    “恩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呀!好好好!这位兄台,你先把这个拿远点,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唉唉唉!”那人面容都皱巴到一起,见顾铭的剑反而更逼近了,嚷嚷叫叫起来,有些跳脚。

    实在是聒噪得烦了,顾铭也怕那人大喊大叫的声音引得什么别的危险,手上动作收回了剑,眼神却如刀般剜向那人目露威胁。

    那人大抵是见识到顾铭刚才的身手,也不敢拔腿就跑。两手一摊,开始了长吐苦水:“兄台,你是有所不知,我也是被缠进那茧中不久。我来这谷中寻得了独芯兰,刚一摘下便被裹了进来。

    茧蛹缠得极紧,内里的黏ye想来是有些麻痹和致幻以及腐蚀的作用,在里面我很快就没了力气,从里面是破不开那茧蛹的。

    若不是兄台,我可能也出不来,因此我是谢得真诚,那恩人你是担得的,只不过这对付藤蔓的法子我却是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招数的,毕竟我也接触不久。

    符火是我师父给我用来保命的路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用,如今我却是马上就给用了”

    旋即扯起一抹苦涩无奈的笑,挠挠头,似乎有些无措。无他,顾铭一开始便没打算信任他,对他百般威胁,他也没有指望这片羽的说辞能使人信服,况保命的路子只有一个,在这威胁重重的秘境中,谁不是有备无患,这说出去恐怕任何人也不能信。

    顾铭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也不知信了与否。趁藤蔓受挫的片刻,提起霜月剖开另一个茧蛹,霎时涌出一摊血腥恶臭的不明悬浊体,混着散架的骨头。

    顾铭早有防备地后撤,在看到里面不知名生物被腐蚀后的样子,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连同旁边语气动作总有些轻浮嘻哈的人也没了那淡淡地劲。

    毕竟,如果没有人救他,可能现在他也成为了那一摊血rou模糊的东西了。身上的红斑霎时有些各种不适,男人又掏了掏腰包,各种瓶瓶罐罐和奇怪的符箓、器皿样的东西,连忙倒了几个药丸塞进口中,同时还有药粉抹在上下裸露的皮肤处。

    顾铭手一伸,背后的剑光凌然,纵没说一句话,压迫感也十足。

    那人讪笑两声道:“兄台笑纳”乖乖将药粉瓶子交到顾铭手中。

    男人收过便自然地塞进腰带中。要留给阁主用。

    虽然旁边这人没个正形,三言两语间,却也透露出不少信息,而且看那些装备也不像没有后路的样子,不知是为何不法的沙哑音调。

    “阁主,要我吧。”濡shi黏腻的吻啧声里,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幽闭的地xue里,听得分明。

    窸窸窣窣,布料交覆的细微声,男人解起自己的护腕,腰封,很快衣饰便清了个干净,对叠的交襟落开,半隐之下的是起伏饱满的肌理。

    心上人的无端引诱,自是不可能坐怀不乱。男人难得的主动却也有些一反常态,见男人如此,顾千珏甚法的红绳,一圈圈缠缚收纳起来仿佛处于备用。

    顾千珏被吸引住,不自觉伸出手解开那红绳,几缕丝丝缠缠掉落却意外地没有坠到床上。

    仔细一看,那红绳盘结出一张仿佛座椅的绳套,绳中牢牢系着鞣制的皮革垫子,顾千珏有些奇怪,但当手把上红绳的那刻,好像无师自通般摩挲出了这物的用途。

    顾千珏很是疑心也警惕别人使用的痕迹,耐下性子端详几番却没有发现那些印记,内心不禁松了口气,想来这个地界是给贵客使用的,应当是全新的东西。

    借着男人的手一步步解下身上的坠饰物什,直到同样跟热切的男人不着寸缕,肌肤相贴,顾千珏的指节点上男人不断滚动的喉头,那露出近似渴旱的吞咽,无端诱人。

    他错开头,附身啜吻起男人眼下的伤口,唇齿啮舐,甚至带了些力道饮吮,好似这样就能将那朱痣下的毒素卷裹开,替男人分承些足以击溃这世间最坚毅者的情chao。

    男人无意识地援抚着顾千珏的头,指尖与鬓髻相触,那细微的只有天下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发出的厮磨的声音,指腹带了些力道,不知是想要推开还是想要搂住这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

    那黏腻的shi热嗫动中发出轻不可闻的啧呢声,足以听得人面红耳赤。

    实质上,顾千珏也因为这些他自己也看起来十分莫名的动作而羞红了耳根。

    也许有些疯狂,他脑中甚至想将男人全身上下都舔个遍,好一一查探起是否任何部位都能引起男人如此难耐而魅靡的音节。

    手中动作流畅地挖出一大块香膏,微凉的触感传来,指腹贴合的热度甚至微微融开些那膏脂,捏开来,鼻隙中隐隐嗅得到其间的浅香。

    有力的掌臂托举起男人绵软使不上力气却紧实修长的腿,指节探入匿在tun丘下从来无人探究的秘界,或者换句话说,只为他一人敞开的、如此隐秘又柔软、让人痴狂的地界。

    光是心头提起这般念想,就发涨得溢满,下身也胀得疼痛。沾染上爱意的情事好似被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动力,锦瑟连绵,永不停息。

    香膏的触感是与略微滑腻的欲ye开拓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裹满修长指节的润泽膏脂,几乎不会有任何艰涩的感觉,如此流畅地侵入窄箍的蜜道。

    只是那层层嵌套的欲拒还迎,亦或是热情奔放的紧紧绞咬,依旧如常,依旧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深入内里豁开去掠夺占据新的领地。

    挺立的鼻尖错落开余留些间隙,顾千珏侧过头,两人的喘息就交织做一团,男人澄澈的瞳中情绪都铺开得分明,那里面透着疑惑:“你,想要吻我吗?”

    顾千珏甚至怀疑男人已经神智不清到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大抵可任人摆弄,毫不设防,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他无端生出些恼怒,面上却依旧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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