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我父亲是芬兰人,母亲是德国人,来华国前我一直住在赫尔辛基。”
“听说芬兰是幸福感很高的国家。”
“以我的经历,在芬兰当学生的确很幸福。教育资源更公平,因材施教,重视自身价值,以学习兴趣为工作导向,学生有很多选择机会和发展方向。”
他的中文吐字清晰,语音语调很标准,不会乱加儿化音,声音也好听。
“你学中文几年了?”
“三年。”
“你进步真快!我中学时的外教老师在华国十年了,还会把‘熊猫’讲作‘胸毛’,‘发烧’说成‘发sao’。有一次他带我们到邻省参加演讲比赛,在群里发语音通知‘同学们,我们周五晚上八点准时从学校出家’。”
马大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华国人讲究中庸,对女孩子的要求是温柔、贤惠、端庄。在海城的一些chao流圣地和艺术街区,他见过奇装异服特立独行的女孩子。
桑陌不太一样。不是非主流的头发,不是非主流的妆容,而是她自信地表达、明媚的笑容、从容放松地舒展自己。
这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让和她相处的人感到愉悦。
他们来得早,坐在了宽敞的沙发卡座。这家店食材新鲜价格不贵,很快店内的学生越来越多。
桑陌在沸腾的红油锅底内七上八下涮好鲜毛肚,正要吃,身后有人喊她,声音饱含着惊喜。
“小桑子!”
她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嘉木和欧阳逸。
喊她的是从小玩大的发小欧阳逸。他和沈嘉木一同考上a大王牌专业电子工程系。
“太好了,服务员说没位置了要等位,能不能拼桌一起吃?”
不等桑陌回答,欧阳逸自来熟地和马大伟打招呼,“hi,我叫欧阳逸,这是沈嘉木,我们和小桑子是一个小区的邻居。你是她的新朋友吗,以前没见过。”
听他这样说,马大伟自然不会拒绝一起拼桌,他绅士又热情地邀请两人入座。
桑陌低头喝水,目光平静,刻意忽略来自斜对面的灼灼视线,没有在沈嘉木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然而。
马大伟原本坐在桑陌对面,欧阳逸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身旁的位置往下陷了陷。沈嘉木坐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膝盖与她轻轻一碰。
“他们家毛肚很新鲜,脆嫩化渣。”
“麻辣牛rou也不错,你们点了没有。”
“还有小酥rou,我要来一份直接吃。”
在欧阳逸巴拉巴拉的点菜声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分开已经有一千五百分钟了。”
桑陌只觉胃抽抽,刚吃下去的牛肚都不消化了,嘴角也跟着抽抽。她把还没动的雪碧推过去,希望能堵住沈嘉木的嘴:“喝吧,别说话了。”
沈嘉木的表情不像是得到一杯雪碧,而是一杯圣水。
桑陌:“???”
在和谐又诡异的气氛下终于吃完,走出餐厅,马大伟接到室友的电话,说是忘带钥匙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马大伟对桑陌说:“很高兴和你吃饭。”
桑陌笑起来时,眼尾弯起好看的弧度:“谢谢你请客。”
马大伟走后,欧阳逸咳嗽一声,识时务地刻意走慢几步,留出空间让沈嘉木好好哄哄桑陌。
桑陌一个姑娘家家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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