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金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
梦里的他在海上漂浮,身下是金色的波浪,明明无所依,却似乎被托起来了。
水面上的海鸥随风而去,他抬头去看天,天竟然是碧绿色的,梦里的一切都是反过来的,或者说,是错的。
在有这个意识的下一秒,天地倒悬,他似乎又被淹没了,他挣扎着呼吸,金色是他最后看见的颜色,他抓了一把金色的浪,脱口而出:“柯柯!”
入目是熟悉的花型吊灯,以及甘遂骤然失色的脸。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甘遂,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他,带他往下去看甘遂的手,尤其是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处,他脑子里的声音这么告诉他。
“你的手是为了救我……”
抓着他的手裹了绷带,放在床单上的另一只手也裹了绷带,只露出漂亮的指尖。
甘遂冷声问:“柯柯是谁?”他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他不认识的人,真是奇怪,他每天不是都围着他转吗?不能发火,现在都不能发火了。
温郁金叫不来chrisher的英文名,也觉得他的中文名柯子琛莫名有些深沉,他简而化之,就变成了柯柯。
温郁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老实回答:“朋友,一个朋友。不说这个,你的手怎么了?对不起,我总是麻烦你……”
“没关系。”
看起来他并不记得晕倒之前的事。甘遂放松了下来,把插着吸管的杯子递到温郁金唇边,给他喝水,“需要帮忙,只向我求救,我就会来。”
温郁金受宠若惊,恍惚间觉得甘遂和之前有些不同,但他没再多想,张开手臂抱住甘遂,见甘遂没有拒绝,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然后又一点点挪到床边,最后顺势从床上下去,坐到甘遂怀里:“谢谢你甘遂,救我那么多次,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我现在真的只有这副病怏怏的身体了……”
没有药,没有钱,他很快就会病得更厉害,变成一个真正丑陋的怪物。
好久没听到甘遂说话,温郁金刚要抬头去看,甘遂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有他每日必须吃的药,还有银行卡、手机和各式各样的助听器,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过,他抬眼望去,这屋子的摆设竟然和他的房间一模一样,除了大了很多,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我的……是我的!”
温郁金兴高采烈地说着,语言组织能力在这刻彻底失效,最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的这两个字眼。
甘遂应了一声,倔强地把温郁金从他手里滑落的手放进自己手里,淡声道:“除了你的身体,我和晶晶,其他的都不需要你考虑。等你养好身体,我会帮你弄个假身份,把你送进我学校附近的学校完成学业。”
“啊……”
温郁金前半截听得心动不已,听到还要继续读书,他像被霜打茄子,蔫蔫的,“还要读书啊……我看电视剧里的金丝雀不用读书啊。”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嗖地从甘遂身上跳下来,说:“你不能跟我有联系的,他们说我是男ji,要是被有心的人拍到,你就糟了,甘遂,我们不能这样,我说了我不会……”
“这些不用你担心。”
甘遂拉住他的手,抬眸看他,黑色的眼眸仿佛有了温度,“我会为你正名,待在我身边,在我允许的范围里活动,一切都会恢复如初,我保证。”
“好!”
温郁金扑进甘遂怀里,脸贴在甘遂脸上蹭,落了几个若有若无的吻在甘遂唇上,“我会听话的,我也会小心的,有什么事都是我的错,我绝不会连累你的。”
甘遂亲了亲温郁金的唇,用力抱紧温郁金,手上的绷带渗出血来,他也不在意:“没关系,我会处理的,你别离开我就好。”
在做梦,一定是还在做梦。温郁金被甘遂吻得晕乎乎的,他的心跳像被风吹得乱翻的书页,毫无规律。
很美的梦,美得有些不切实际。
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候在想,什么事都没有跟甘遂接吻重要。
等温郁金睡下,甘遂把紧紧抱着他的人的手拿下来放好,穿上衣服出门。
他下了楼,走到楼层的尽头,用指纹打开那扇门。
还没进去,里头冲出来一个一脸颓废的外国青年,揪着他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小偷!你偷走我的温郁金,你还要偷走我的疤痕,甘遂,你是恶魔,deon!you,redeon!”
甘遂拽掉chrisher的手,面色平静地关上门,拆掉左手的绷带,那上面照着chrisher用刀剜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等痂掉去,那里将会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爱心疤痕,和chrisher手上那个分毫不差。
“谁叫你现在才想起来。”
甘遂舔了舔伤疤,挑衅道,“温郁金早就是我的,以后也永远都会是我的。告诉我那天更多的细节,这是最后的复制。”
“不……”
chrisher摊开自己的手,他的手上的疤痕在甘遂完成复刻的那一刻,就被他毁掉了。
那天甘遂坐在桌边,用他血淋淋的手拿起一杯滚烫的水,嘴里说着对不起,便毫不心软地倒在他手上,他的手被烫伤,新的伤疤将覆盖掉旧伤,连接温郁金的线,似乎也这么断了。
“我不会说的。”chrisher握紧拳头,继续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还会告诉他,你是个坏人,我要带他走,你别想……呃!”
“带他走?你做梦!告诉我——!”
甘遂一脚踹倒chrisher,睥睨着他,冷冰冰似毒蛇,“你不说,我每天都会来,打到你说为止。”
“那就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嘴硬!”chrisher也毫不示弱,冲上去抱着甘遂的腰掼倒,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直到筋疲力尽,两人红着眼看着对方,似乎眼神还在打架。
chrisher嘴被打得流血,牙齿似乎都松动了,趴在地上咳出一滩血水。甘遂扶着鞋柜站了起来,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深吸了几口气后往外走,在chrisher冲上来想要逃跑时,他锁上了门,泄愤似地踹了门几脚,愤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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