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之后,他不要脸似的凑过去,顺着冉图南的下巴一路舔下去。
冉图南一时甚至分不清,脖子上到底是茶水渍多一些,还是烈柯舔舐的痕迹多一些。
烈柯并不满足于简单的肌肤相亲,他的舔舐混合着吮吸,在冉图南的肩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冉图南的皮肤本就娇嫩,平时哪怕烈柯没注意,稍用力一些,就会留下印子。
而此时烈柯难以抑制心中炙热,更是把冉图南的侧颈吻得不像样子。
冉图南被他撩拨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又忌惮着烈柯的伤口,便是连推拒都不敢,只能坐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狎昵。
烈柯亲够了脖颈,他的吻又一路向上,一会儿啄吻,一会儿啃咬,直到吻到嘴唇时才堪堪停住。
他和冉图南鼻尖相抵,似乎能够触到彼此的呼吸,他轻声诱哄着:“汀兰……汀兰……我的珍宝,汀兰……”
冉图南何时被人称作过“珍宝”?
他过去的人生是全家人的耻辱,他自以为的两情相悦是一场骗局,这世上没有人感激他的存在,没有人在乎他的未来。
他二十年来只囿于那一方宅院,他没见过热闹喧嚣的街道,没看过峰峦迭嶂的高山,没听过如鸣佩环的溪流,没赏过肆意飞舞的大雪。
他是胆怯的,懦弱让他第一次迈出院落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是勇敢的,勇气让他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替嫁的决定。
但冉图南却从未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在提醒他在这偌大的尘世中,是一粒没人在乎的渺小尘埃。
或许真的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替嫁东窗事发之时他以为他会命丧寒奇,却没想到被烈柯留了下来。
他不敢探寻烈柯真正的想法,他是为了两国邦交留下了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信仰而愿意接纳自己?对自己的那些关怀是发自内心,还是无可奈何?
冉图南亦不敢去叩问自己的内心,不敢深究那些不由自主的心动,还有烈柯每一次的抚摸带给他的颤动。
所以当冉图南听到“珍宝”这样的称谓,不由得眼眶一红。
他眼眶微红,目光迷茫呢喃着:“殿下…”
在烈柯的鼓励与教导下,他如今已经可以慢慢说话了,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几乎与常人无异。
可是如今被他这样珍视着,却又觉得每说一个字都举步维艰。
如此近的距离,冉图南甚至能感受到烈柯身上的热气扑在自己脸上。
烈柯极度压抑着自己剧烈的喘息,“错了,重新叫…”
冉图南红着脸望向烈柯,他的眸子好像盛满了一汪春水,绵绵情意似碧波荡漾,阵阵悸动似杨柳拂面。
烈柯哄着他道:“该叫我什么?”
他的每字每句都充满诱哄之意,“之前说过的,妲塔的另一半,中原人该怎么叫?”
冉图南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总觉得难以启齿,上次叫出口还是被欲望裹挟之时,如今神志清醒,就总觉得那个词有些烫嘴似的。
况且他虽然身体有疾,纵然在和烈柯的rou体关系里处于下位,但心里还是自以为男人的。
如今让他叫令一个男人为“相公”、“夫君”,他内心依旧还是无法坦荡接受。
可既想说出口让他开心,内心又真的有些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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