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贫嘴,老实交代。”
“你记得京城夏家?”秦仲爵拉了把椅子,放到顾炎身后,让他坐。
顾炎给夏新玫输上ye,处理了大部分外伤,这才坐下。
秦仲爵挡在夏新玫和顾炎之间,解开夏新玫的裙子,拿过药膏,给她的瘀伤上药。
“20年前,我爸查办的书记,还记得?”秦仲爵一边上药一边问。
“当然,当时弄得满城风雨,夏书记畏罪自杀,老婆孩子服毒自尽,夏家直接灭了门,哟,今天一回忆,还挺吓人的呢。”
“夏家没死绝,有个私生子逃到阳城,继承了他爸的资源,这些年来,灰色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前几天找我咨询账目的事。”
秦仲爵看了一眼床上,“这女孩是他女儿。”
顾炎点点头,“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旧案重提?什么时候关心起家里的事了,不是不屑一顾?”
秦仲爵笑,“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有这么一层关系,挺有意思,和你分享一下,我和这姑娘,这不就缘分自来么。”
“你到底搞哪出?”原来这家伙不是想和他解释,而是转移话题,和他继续绕弯子!
这么耍他?肯定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炎脑洞大开,这下不得了,脑子里的想象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小姑娘才多大,18、19?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个臭小子!变态!”
“16。”秦仲爵笑yinyin。
“什么?!”顾炎蹭的站起,扬起一个巴掌,“你搞未成年?我抽死你!”
秦仲爵咧开嘴笑,优雅躲过巴掌,镇定得很。
他上完药,给夏新玫盖上空调被,拿毛巾擦了擦手。
斜了顾炎一眼,“我就知道你这个反应,小舅,你都35了,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
“还不是因为你是棵歪脖子树!我能放心吗?我容易吗?”
“听我说完啊,我打算收养她,做她的监护人。”秦仲爵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
震撼在无声中升级,顾炎的千嫌万弃,这下哑了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家虐待她,我已经有了足够证据,会向法院提起诉讼,拿到监护权。”秦仲爵轻描淡写,语气却坚定,“文件已经起草好,下周开庭。小舅,我这是守护老百姓的幸福,为国家民族做贡献,你有没有为我感到自豪?”秦仲爵好不容易一本正经,转眼又流里流气的。
且容顾炎优雅地吐口老血。
他清楚,秦仲爵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顾炎怀着复杂的心情试图劝阻,“爵,你才26,律所刚刚步入正轨,事业不可以懈怠啊,要不再考虑一下?我是过来人,我比你清楚,养孩子是个重大决定,况且你还有未婚妻,问问青青的意见吧。她难道愿意嫁一个有孩子的男人?还有你爸妈那边……”
顾炎一开口又停不下来了。
“小舅,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秦仲爵言笑晏晏,好脾气地推着顾炎,强把人送下楼,或者说,扫出门,“爸妈那边,时机成熟了我会说,但这之前还有劳小舅舅帮我保密。
“今天您大驾受累,我们顾大医生还是赶紧回医院吧,病人们在想念你。再见,工作愉快。”
啪的一声门关闭,顾炎被关在别墅外。
他的脸绿了,这明显就是用完就扔,渣男!
之前谁求他过来看病的?
病看完了就赶他走?
“别以为我这就放过你了,哼,秦仲爵,要是让我发现你做了坏事,我第一个告诉你妈!”顾炎不肯就这么走,隔着玻璃喊话。
秦仲爵没有被威胁到,也隔着玻璃,贱兮兮,“顾医生,你的威胁无效。我之前那么多‘坏事’,你不是一件也没说?你说,我要是主动坦白,你温柔的姐姐会不会觉得你是共谋知情不报?”
秦仲爵最懂反制一手,够狠。
的确,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炎立即闭了嘴,想想那个大姐生气的模样,这大夏天的,他都能连着打好几个通透的哆嗦。
但他怎么也是个长辈,要有长辈的尊严。
不服输地整理衣襟,瞪那臭小子一眼,这才提着药箱,昂首阔步离开。
三岁看老,从秦仲爵很小,他就知道,这个外甥是个妖Jing,天生会拿捏人的软处,长大之后,注定为祸人间。
可这孩子在他面前这么狂,他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有些事,爵不说,可顾炎懂。
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让爵难过。
他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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