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将头靠在他肩头,双臂紧紧揽着他的脖颈,轻声道:“殿下,我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一番话说得她眼泪又要泛上来,也听得元君白内心一片柔软。
他抱着她,目光温柔缱绻:“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班馥怔了怔,抬头看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问:“……他、他不会再出来了?”
元君白抿了下唇,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不知他是因何愿意主动退回去,但能让他做出此等举措,应是伤透了心,不愿意再争抢些什么了。既如此,这段时日应都是安全的,待我处理了此间事宜,便找寻办法,医治我这症状。”
班馥点了点头,心情却依旧很是沉重。
……她那日的话,是否说得重了些,虽然殿下能够回来,是一件极好的事,但他那双与殿下截然不同的眼神浮现在眼前,却叫她心生了浓浓的愧疚。
“我去重新给你盛碗粥。”
元君白站起来往外走。
班馥点了点头,可是随着他的气息远离,一阵心绞之痛却突然席卷而来。
元君白才走到门口,只听“砰”地一声,竟是班馥面色惨白地摔落在地。
第60章 相伴
◎你若来,我很开心,你若不来,我很安心。◎
元君白疾步而来, 呼唤她的声音重重叠叠,仿佛来自梦境。
班馥已然是痛得呼吸都快喘不上来,这一次疼痛简直是从前的数十倍, 疼得她甚至忍不住咬住舌头, 这是她痛到极致时无意识的反应, 但却着实把元君白吓坏了。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掰住她的下巴,禁止她再出现自残的行为。
紧接着,他捡起地上摔碎的瓷片,往手腕上一滑,鲜血冒出,他立刻将手凑到班馥嘴边,逼着她咽下鲜血。
这还是当时尚在东宫之时, 他问询了杨太医了解的暂时缓解之计, 没有想到今日当真派上了用场。可是, 他内心竟无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忧虑与心疼。
以班馥此刻疼痛的程度,他大抵能估算,她如今的状况已然很差了。
饮下元君白的鲜血后,班馥的状态果然稍有转好。
她重新昏迷过去, 但身姿却是舒展的, 这就证明体内蛊虫至少被安抚下来了。
元君白将人抱到床上躺好,仔细为她擦干脸上的汗水。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楚越敲了敲门,问:“姑娘, 您可在里头?”
门被豁然拉开, 楚越先是一怔, 瞳孔骤然放大,他猛地跪下,声音激动到有些发抖:“属下拜见殿下!”
元君白扶他起来,脸上露出些微笑意:“孤以为,你一早便已猜到,怎的还如此惊讶。”
“同昭训一样,不敢认,怕认错。”楚越压住喉间哽咽,半晌才道,“殿下几经生死,属下有失职之过,望殿下予以重罚,否则楚越难以心安。”
“既知失职,接下来更要将功补过。”元君白折身往回走,取了一个空碗,拔了楚越随身携带的佩剑,又往自己手腕上深深割了一刀。
楚越反应过来,急得上前唤了一声,元君白却一边滴血至碗中,一边抬手将人拦开。
“孤待会儿要重新入城,城中布局已到了关键之时,不容有失。但馥儿体内蛊毒发作,孤担心她撑不到孤回来,这碗血你好生护着,待她发病,就喂她喝下。”
楚越回望了一眼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班馥,抱拳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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