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个差役回过神,拍头想起来,“他昨晚没回来。”
其他差役也想起来了“对,没回来。”“傍晚就没见到他。”“这老请我吃饭呢。”
差役头疼“怪不得城门卫那边说这老小子难管,要不是看在他爷爷叔叔都死在当差上,早就让他滚了。”说罢将佩刀带好,“等他回来再跟他算账!”招呼其他人,“速速列队。”
京城的夜似乎喧闹了一个晚上。
天光微亮时,大厅里的灯火也快要燃尽了,陪坐在厅内的府尹勐地打个盹醒来,忙看向一旁的夏侯夫妇。
跳跃的灯火昏昏的视线,让夏侯夫妇的脸色更加灰暗,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很多。
昨晚怎么劝,他们也不肯歇息,府尹也只能陪着,此时端起凉了茶喝了口,轻声劝:“夏侯先生,去歇息会儿吧,您看这一时半时也没什么新线索。”
如同所有的贵女一样,夏侯小姐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
昨日她带着一个婢女一个车夫出门去装表一幅画,画坊已经被翻个底朝天了,画坊的伙计掌柜,甚至东家也都被拷问一晚上了,结果都没有见到夏侯小姐。
所以说夏侯小姐在途中莫名其妙消失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但也没有谁会特意盯着一个小姐的车马,再加上街上的人也都散去了,问都没办法问。
“城门没有见到夏侯小姐出城,可见应该还在城内,咱们京城很大,但,先生放心,再大,也是能一寸寸翻遍,这需要时间,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府尹正劝着,一个官吏带着差役扯着一个乞丐冲进来。
“大人,有人见过夏侯小姐!”他喊。
原本枯坐呆滞的夏侯夫妇顿时站起来,盯着那个被推过来的乞丐。
“我不认得夏侯小姐,我只是听到描述像。”乞丐显然也很害怕,急急说,“我,我,当时在睡觉,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人惊醒了我,看到那人拦住一辆马车,说小姐,我们公子有话说”
说到这里他又缩缩头。
“听起来像那种男女私会,我就探头想看清。”
乞丐也是很喜欢看这些男女之情纠葛的。
听到这里,夏侯夫人急问:“什么公子?”
乞丐摇头:“他没说,他就说了公子,然后小姐的停了,那人上前递了一张纸,然后调头就跑了,再然后,那位小姐似乎很生气,让车夫追着那个人,然后就进了那边的巷子”
他伸手比划着,指着方向。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府尹喝问:“那人的样子你记下了吗?”
乞丐又缩头:“那人,那人的样子很普通,我只记住了小姐的样子。”
府尹冷冷说:“那你去牢房里慢慢想想。”…乞丐大惊跪下:“老爷,老爷,饶命啊,我真记不得。”
府尹摆手“拖下去。”
差役们立刻将乞丐堵住嘴拖了下去。
虽然终于有线索了,但依旧不好查啊,府尹转过身安抚夏侯夫妇:“先生夫人莫急,说记不得样子,见到人就肯定能指认,我们接下来带着他沿途一家一家辨认,虽然,这样做有些麻烦,也可能会被拒之门外,但是,请先生夫人放心,本官一定在所不惜”
他的话没说完,被夏侯先生打断。
“是陆异之。”他说。
府尹差点被口水呛到:“夏侯先生,这,这可不能信口就说啊。”
夏侯小姐是跟陆异之有恩怨,但不能出了事就认定是陆异之干的。
“陆大人昨日奉命出京了”府尹说。
夏侯先生再次打断他:“对,所以就是他把阿晴带走了。”
府尹无奈说:“先生,我知你们寻女心切,但是”
夏侯先生直接站起来向外走。
“就是他干的,我要进宫,我要请陛下追捕他!”
这是疯了吧,府尹只能看向夏侯夫人:“夫人,你劝劝”话没说完夏侯夫人也站起来向外走去。
她轻轻拭泪,面容决绝。
“我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劫难就是陆异之。”她说,“我们夫妇就是死,也不放过他!”
京兆府一晚上的喧闹,都察司这边自然也知道了,尤其是夏侯夫妇又直奔皇城。
原本一个小姐丢失与他们无关,但涉及到陆异之,霍莲被唤起来。
“他们见过吗?”霍莲问。
兵卫摇头:“陆异之这几天不是去官衙就是见牙行的人,与夏侯小姐并没有见过。”
霍莲沉yin一刻,说:“去问问玲珑坊,就说我问的,陆异之上一次去玲珑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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