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宗知深知这是薛棠的苦rou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到她虚弱的模样,仍是心如刀绞。
“你要……相信我……”薛棠低声喃喃。
“公主,我相信你。”沉宗知哽咽道。
薛棠欣慰浅笑,环上他的脖颈,沉宗知紧紧地抱住了她,含泪的眼眸变得坚定。
回到寝房,沉宗知小心翼翼地将薛棠放在床榻上,一旁的樊扶光上前脱去薛棠shi漉漉的衣衫。
薛棠面色惨白,神志不清,樊扶光轻轻触碰她的皮肤,顿感灼烫。鮜續zhàng擳噈至リ:tiic o
看来病得很严重,樊扶光的神色多了几分担忧,连忙拿起一块干净的方巾为她擦身。
门外突然传来水盆打翻的响声,紧接着响起符采的声音。
“将军!这是公主寝房,大夫可以进来为公主把脉治疗,但您不能进!”
看着符采寸步不让地挡在门前,王宁凌眉头紧锁,内宅虽有眼线盯着,可眼下情况特殊,他必须亲自确认,才能向太子和贺大人交代。
“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现在公主晕倒了,我需要确认病因,以作调查。如果因阻拦我而耽误救治,你一个小小婢女担当得起吗?”
话音落下,沉宗知开门道:“我担得起!”
他走了出来,看向符采,“这里有我,你进去吧。”
符采颔首,进屋关上了门。
王宁凌脸色一沉,握紧长枪。
沉宗知从容道:“我身为驸马,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公主。现在公主病得严重,不管将军是何理由,都不可进去打扰。”
王宁凌不以为意,他是太子的人,公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驸马。
“那我偏要进去呢?”
沉宗知扬唇一笑,“有我在,你进不去的,除非你能打赢我。”
挑衅的意味颇浓,王宁凌轻蔑地笑了下,将长枪扔给旁侧的卫兵,“驸马得罪了!”说着一个箭步朝他出招。
沉宗知眼明手捷,一招十字手抵住了他迅猛的攻击。
想不到他身手还不错,王宁凌兴致勃发,提膝一踢,破了他的防御。沉宗知避正打斜,王宁凌追步连捶,两人打得激烈。
很快,沉宗知就将他的招数摸得一清二楚。他的招势虽然凌厉刚劲,锐不可当,但并非无法攻克。若想取胜,大可以柔克制,亦或是以守为攻,耗他的气力。
不过,不能赢。
几个回合下来,沉宗知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气息紊乱,看上去快要顶不住了,王宁凌更为嚣张,朝他左右冲拳,劲急刚猛,奋武扬威。沉宗知封步失败,被他一拳打中了胸口,气喘吁吁。
王宁凌嗤笑了声,原以为沉宗知会些功夫,对他多加提防,看来只是虚有其表,不堪一击。
他推门而入,瑟瑟发抖的大夫紧随其后。
薛棠虽然难受,但意识仍然清醒,她做出强撑着支起身子的样子,“将军……何事?”
床帏隐隐透出女人虚弱的身影,王宁凌确认了一眼,立刻转身回避,“属下找来了大夫为公主看病。”
“谢将军……”薛棠恹恹地咳了声,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王宁凌心头一恍惚,分不清是担心有诈,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大夫隔着帘子为薛棠把脉,不一会儿,大夫凝重道:“皮肤闭而为热,脉象浮紧,此乃寒邪入体,不可拖延,老夫这就开方子为公主治疗。”
“那得多久能好?”符采焦急问道。
毕竟是公主,大夫不敢断言,沉沉地叹了声,“须得静养些时日了,在此期间,公主务必按时服药,不得再受风沾凉,以免加重病情。”
“好……”薛棠气咽声丝,心里却是暗喜。
她急促地咳嗽起来,随即摆出蔫头耷脑的样子,矫饰病态,符采连忙端水上前,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喂她喝水。
王宁凌即使不看薛棠,也能想象得到她虚弱的病态,若说心头没有半分怜惜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她哪来的能力与太子斗?就算是身怀武艺的驸马也不过如此,公主府势单力薄,根本没必要动用军队力量来防备。
况且有他看守,就算是公主变成小鸟也飞不出去。
想到近几日的高度警惕,又想到贺大人的丁宁告戒,他不禁感到好笑。
“是属下打扰了。情况特殊,还望公主见谅,公主好好养病吧。”
话音落下,他朝门外走去,经过沉宗知身边,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自信满满地离开了内宅。
沉宗知谨慎地望着那道身影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薛棠,恰好薛棠的视线也投了过来,目光一触,心照不宣。王宁凌为人傲慢,有奋矜之容,伐德之色,麻痹他的戒心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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