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发胀,但还保有一丝清明,管予努力睁大开始有点朦胧的眼睛望着窗外,这方向似对非对,管予侧头问冷肃着张脸开车的保镖:“这是去xx大的路吗?”
那个保镖转头瞥了他一眼,Yin沉沉的,然后又沉默地回头继续开他的车。管予揉了揉太阳xue,坐在后座的徐慕容一直都没有声响,管予回头,想看下他现在怎么样了,却只见着他正襟危坐,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一点醉意都没有。
“徐慕容,徐慕容……”管予叫他,但徐慕容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纹丝不动,管予反身半站起伸长手推了推他,好半晌,徐慕容才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子望向管予,“徐慕容,你……还好吧?”管予犹疑地问他。
又是许久未见徐慕容反应,管予本要再推他一下,突然徐慕容怔怔望着她笑了,非常温柔的笑容,管予一刹竟是有点呆住。
徐慕容比他们几个大了四岁,平时不大理会他们,随他们几个人自行蹦跶去,但要小心被他瞧见怎么不顺眼的,徐慕容一旦教训起人来嘴下一点口德都没有,怎么毒辣怎么来。管予只瞧见他对徐吹雪宽待,即使有时被气得不行,却只是拍拍徐吹雪的脑袋嘴上骂上几句,然后自个儿跑出去,大概是找别的什么东西撒气去了。
脸上总挂着个痞气的笑,除了妹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徐慕容……管予呆望着眼前的徐慕容,一边眼角连着脸颊都肿得高高的,通红通红,嘴角有块破皮,血丝凝固在嘴边,是很狼狈的模样,但他双眼微微眯起,那边没被波及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小酒窝,两边嘴角翘翘的,朝她笑得这么这么温柔,管予莫名有点想哭。
徐慕容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有些困惑,他慢慢举起手,酒Jing让他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手指抚摸上眼前有些摇晃的脸,指尖碰到微热的水渍,徐慕容一点一点擦去。
管予抓住徐慕容动作的手指,突然就哭了出来。
被拖上车,堵住嘴,她慌张恐惧;推进房,白宁笑嘻嘻地拉着白可出现,白可冷漠但垂在身侧的手却在抖,她看到了,恐惧却不再惊慌;手指被攥紧,闪着寒光的毫针Yin毒地扎入指甲缝,十指连心,痛彻心扉,白宁在笑,白可漠然,她嘶叫挣扎却不再敢求救;在冷汗与泪水中昏昏醒醒,白宁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把伤痕永远刺刻在了她的心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是白可朋友?”
白宁捻起根毫针,拉过白可的手把玩片刻后把针交到白可手上:“姐,给她长个记性哦!”
管予抬起手臂掩住双眼。
白可,对不起!徐慕容,对不起!
小货车停住,管予忙在衣袖上擦拭去泪水。
“这是哪里?”管予扯住要下车的保镖问。
那保镖猛力甩掉管予的拉扯,拔了钥匙迅速下车关上了车门。
“咔哒!”
意识到什么的管予赶忙要去开车门,果然被反锁了,管予拍打着车窗,但车外的保镖却只望了他们一眼,手上钥匙往远处一抛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管予望着窗外光秃秃的一片林木,别说人,鸟都没一只。
管予试着用手肘撞击了几下窗玻璃,意识到那不是她能撞坏的东西。她的手机早被白宁搜了去,管予爬到后座,徐慕容醉了,她必须快点找人过来救他们。管予手摸进徐慕容外套口袋,想要找到徐慕容的手机,她不知道,徐慕容的手机早就在被打的时候就被保镖搜出来扔一边去了。
外套上没有找到,管予把手伸向徐慕容裤兜上摸索,低着头的她没有看到一直安静的徐慕容脸上反常的红艳,眼神异样光亮。
另一边,徐吹雪和连满带着三个警员在别墅里找了个遍,白宁坐在大厅里,抿着红酒,笑得怡然。
徐吹雪和连满被带头的中年警察骂了个狗血淋头,白宁客气地让保镖送几个人出门,对连满的高声威胁毫不在意,还笑容灿烂地挥挥手道:走好啊,欢迎下次再来!
雕花大门缓缓关闭,白宁敛了笑:“阿勇,刘叔要是来了,跟他说我不在,明天我会亲自过去赔罪。”
站在楼梯前,白宁顿了下,便不再犹豫地抬脚上去。
窗外的世界死了一般,无声无息,午时的阳光有气无力地在狭窄的空间里飘浮,感受不到丝毫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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