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扬州,由翁卯卯说了算。
但在去之前,江砚书却生有疑惑,翁御这次出村,前往的目的地就是扬州,这为何不让他捎过去?
疑惑问出来,翁卯卯是这样回答的:“因为鸡蛋易碎,哥哥的行为有些许粗鲁,那个蛋没准在途上就碎了呀,碎了的话,母鸡仙子会很难过,那个蛋就是她的孩子呀,卯卯讨了一颗鸡蛋,自然不能让母鸡仙子难过。”
“行吧。”江砚书回道。
确如翁卯卯所言,在井塘村也无事可做,从井塘村到扬州,走水路两日,乘马车四日,江砚书选择走水路,但他不知年兽会不会注船:“翁卯卯,你……注船吗?”
“不知道呀,不过没关系,不能乘船的话我让表哥带我飞过去。表哥能飞,估摸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到时候我先在哪儿玩,熟悉了扬州阡陌,等道长一来,卯卯就能带您去玩了。”翁卯卯没有乘过船,更不知什么是注船。
“呵。”看翁卯卯一派天真说起翁衍,江砚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秀气的鼻头你你我我气得说不出别的字来了。
更可气的是翁卯卯不知是自己的话教人恼怒,五根嫩凉的手指一把裹住江砚书指在鼻尖的手,要他拿柳枝逗自己玩,也当是活络一下四肢。
结果当然是江砚书捂住胸口念着句道院不幸,痛心疾首,去抄些经书来解心中结郁了。
以防万一,江砚书选择乘马车去扬州,他宁愿花多两日乘马车也不乐意让翁衍叼着翁卯卯飞去扬州,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相见也如此,虽然翁御未表明自己爱慕翁卯卯,可见那副嘴脸态度,心思能有多纯?
江砚书本就为一年仅有七日相处的时日而患得患失,眼下多了七日,必定要好好珍惜的,绝不容外人插足一刻。
第二日一早,江砚书收拾好东西,打帐偷偷带着翁卯卯离开,今回良心当是被狗吃了也要把翁衍撇在客馆里。
听到要下山,翁卯卯不愿走那崎岖不平的山路,变成了四脚年兽,跳进江砚书的臂弯里:“道长,山路难走,卯卯不想走,反正道长你都是要走的,捎一下卯卯也无妨。”
“我知道。”江砚书在翁卯卯的背上苫了条兔毛小褥授暖,然后抱着她,带着一群弟子,一步一步下山。
可人算不如天算,才刚到山脚,一个头戴碧帻的小生遮了他们的路,自说是客馆的帮手,有一翁姓男子寄声与他,昨日感寒,身子不恣,要见自家表妹。
“那公子躺在榻里哀鸣了囫囵夜,只说今日不见到,怕是要眼光落地了,可怜兮兮的。”那小生被江砚书臂弯上那只发蓬松松的物儿所吸引了。
风雪交加,翁卯卯半眯着眼打盹,有几分惬意,听到翁衍正在找自己,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急得无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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