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脖子上有伤,是血淋淋的牙印。
风红缨指了指脖子:“白玉哥,你这……”
男人黑黝黝的大手赶忙捂住伤口,支吾解释。
“你秀儿姐讨厌别人打搅她睡觉,一喊就咬我……”
解释到这就不多说了,男人端起长板凳,道:“你们俩跟我进来吧,你秀儿姐不方便下床。”
边庄宴忙屁颠屁颠地进屋。
风红缨抖了抖狗绳:“黑条,跟上去——”
黑条摇着尾巴亦步亦趋走在白玉身后,进到内屋,风红缨大吃一惊。
床上的女人和原身记忆中的秀儿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女人面颊深凹似饿鬼,披着一件花棉袄,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人曾经是个大美人。
边庄宴也吓了一大跳。
白玉却很淡定。
“她病了之后挑食,我要养孩子,工资又不高,所以营养有点跟不上……”
说着转过身给女人倒了杯白开水,风红缨看得真切,秀儿姐很怕白玉。
接茶盏时,背对着她的白玉应该瞪了一眼秀儿姐,秀儿姐消瘦的身子很明显地往后瑟缩了下。
风红缨心头一凛。
采访时,白玉并没有离开,而是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握着秀儿姐的手。
白玉粗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秀儿胆子小,离不开我,你们问吧,我来答,她好多年没说话了。”
边庄宴没做他疑,拿着纸笔,上来就问:“秀儿姐咋病的?”
白玉的笑容戛然而止。
惟愿天下无拐2
边庄宴全然没发现白玉的表情出现了不对劲,还在那傻不愣地说。
“我听寨子里的人说,秀儿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没瞧出有问题啊……”
白玉抿紧嘴,粗眉皱着。
风红缨悄悄伸出手揪了揪边庄宴后背的rou,示意让他换个话题。
沉浸在采访中的边庄宴忽觉后背一阵剧痛,扭曲着五官看向身旁的风红缨。
风红缨挤得眼睛都快瞎了。
暗道大哥你没发现气氛不对劲吗?再说了哪有记者一上来就戳病患痛处的?
边庄宴恍然大悟,到底是实习生没什么经验。
“对不住,对不住。”
睨到对面白玉双眸中狠戾的眼神,边庄宴忙站起身朝白玉鞠躬。
“白玉大哥,我这张嘴太不会说话,真对不住……”
风红缨帮腔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道:“秀儿姐才起来还没吃饭呢,白玉哥,要不等秀儿姐吃完饭我们再聊?”
白玉:“你们只给了四块钱……”
意思很明显了,吃饭时间算在两个小时内。
风红缨看向边庄宴,边庄宴虽然有点心疼钱,但只要不被白玉恨上,一切都好说。
边庄宴挠头憨笑。
“没事,秀儿姐吃饭重要,我等她吃完再聊,超了时间我另付钱。”
白玉闻言咧嘴笑了,很开心。
“那你们先去院中坐会,我要帮你秀儿姐洗漱。”
“好的!好的!”边庄宴麻溜地抱起本子往外走。
风红缨抖了抖狗绳,示意黑条跟她出去。
黑条没动,坐在地上昂首看着坐在那发呆的秀儿姐。
“黑条?”风红缨垂眸轻喊。
黑条这才收回视线,摇着尾巴往外走。
给秀儿姐打理长发的白玉余光扫到黑条身上,随口问道:“你这狗是警犬吧?”
风红缨带警犬回村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对,虽然吃编制的饭,但它还是个幼崽呢,不大懂事,在我家特别喜欢拆家,所以我nai不让它进屋……”
风红缨一脸天真地将黑条被她nai赶去羊圈的事说给白玉听,男人听过后,脸上的防备明显淡了不少。
松了口气,风红缨拉着黑条往外走。
蹲下身,风红缨拍拍黑条,小声教训:“下次不许再乱看乱嗅可知道?”
黑条鼻子灵光,刚才应该闻到了不对劲的气味才舍不得走,但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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