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懵了。
就在四兄弟以为风红缨说着玩玩时,风红缨背着包,牵着小毛去了县里邮政局。
“同志,能帮我写封信吗?”
原身认得字并不少,可惜字写得丑,丑到除了自己别人都认不出来。
风红缨倒是有一手漂亮字,但关键时刻她觉得还是不要出风头好,省的风家兄弟们怀疑。
戈壁滩上的文盲一大片,当年知青下乡扫了一部分盲,认了字的人思想觉悟拔高后就跑出去闯荡了,两年下来,留在戈壁滩上的多半又都是些大字不识的穷苦人。
邮电局因此衍生出一种赚钱的职业:代笔。
写一封信五分钱,不算贵。
风红缨口述,对面的女同志握着钢笔写。
写到最后,女同志恨不得立马扔下笔去派出所打人。
“这、这……”女同志一时语塞,咬唇半晌才义愤填膺地蹦出一句骂语。
“当爹的咋能做这种不要脸的荒唐事?!”
又对风红缨道:“同志,写信的钱我免了,这封信就当我出力替你朋友出口气。”
说着把钱退给了风红缨。
女同志动作麻利,当天就把这封信递给了前来收信的邮递员大叔,忍不住将热娜的事和邮递员大叔嘴了几句。
大叔的女儿和热娜差不大,哪里听得下花季少女被爹强暴的惨事,一气之下,邮递员走到哪说到哪。
风红缨属实没想到,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才半天的功夫,整个戈壁滩都知晓了热娜爹的暴行。
心怀正义的人们抄起棍子跑到庄沙水待得派出所大门口,扬言要打死热娜的爹。
这天夜明星稀,风红缨骑着小毛跟着大部队也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很简陋,平时前前后后忙碌的人只有庄沙水一个人,这次热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县里特派了几个人过来协助庄沙水。
然而人再多也挡不住村民们的抗议。
“同志们,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留着他干啥?该木仓毙!”
“对,木仓毙!木仓毙!”
风红缨过去时,门后已经围着一群人在那呐喊要木仓毙热娜爹。
庄沙水哑着嗓子让大家稍安勿躁。
有人问:“沙水老兄,上边咋说的,啥时候准备毙了那畜生?”
庄沙水昨晚审了一晚上,一宿没睡,此刻疲倦的很。
“毙不了。”庄沙水烦躁地扯胡子。
风红缨怔住:“啥叫毙不了?”
村民堆里一片哗然。
“为啥不能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老子也不行,何况他不是热娜的老子!”
庄沙水皱着粗眉:“巴亮死活不承认是他害了热娜,咋毙?至于侮辱热娜,他说他没有做过,热娜人没了,现在是死无对证,县里的公务人员说了,找不到证据,别说木仓毙了他,待会我还要客客气气的将他放回家。”
众人倒吸一口气。
风红缨双目就差喷火。
“古丽婶子亲口承认那个混账对热娜下了手,咋不是证据?”
提及古丽,庄沙水又叹了口气,说出一个让大家绝望的消息。
“古丽疯了。”庄沙水点了点脑壳,“昨晚要死要活,趁我不注意一头撞墙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开始发癫,问啥她都说不出来,只会傻笑。”
那个女人疯了?
风红缨的心一下跌落谷底。
唯一的证人疯了,那这个案子就真的成了死无对证。
乡亲们还在派出所闹,风红缨没继续待在那,而是赶着小毛往家走。
风家四兄弟知道风红缨心情不好,谁也没有上前打搅,只远远的跟在后边守着妹妹。
Yin冷的沙岭上,从风红缨耳畔呼啸而过的除了沙沙的晚风外,就只剩下清脆的铜铃声。
忽然,铜铃声消失了。
趴在小毛背上的风红缨倏而抬眸,相隔几步远的仙人掌地里,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风家四兄弟忙上前,一看四脸齐齐绿了。
深更半夜的,一对孤男寡女竟然跑到外边来打啵!
触及到风家兄妹震惊的目光,乌云雅脸唰得红透,温阔也吓了一大跳,两人忙哆嗦分开。
风红缨傻眼,乌云雅的接受能力太强了吧?
距离她揭露丫丫和温阔暗中苟且生子的事还不到一个月,乌云雅咋这么快就原谅了温阔?
“真是大开眼界。”
风红缨啧了声,忍不住刺乌云雅一句。
“姑姑,看来你没想象中那么在乎丫丫姑姑嘛,庄老叔跟我说过了,丫丫姑姑的救命钱是温阔同志偷拿的,拿了还预谋栽赃陷害我,这么一个满嘴谎话的男人,你还和他卿卿我我,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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