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章华最后的遗言是留给云惊羽的，就两个字：“救他！”

    于是，云惊羽抬手砍晕了凤遥，对一旁的叶微云说了两个字：“先走！”

    叶微云背起凤遥破窗而出。

    云惊羽紧随其后，叶萧还想去追，被白衣女人止住：“让他们走。”

    凤遥坐在暗夜的屋脊，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叶微云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依稀能够看见将军府。

    她从来不会安慰人，甚至，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感情，人类的感情。

    失去的记忆，睁开眼就要面对的任务和妖魅男输入的信息，她一直都是机械地在执行，或者是按照她的理解在做一个别人灌输给她的意义上的修罗人，该做的事情。

    凤遥用力晃了晃酒壶，仰头，确定酒壶里已经没有一滴酒了，酒壶抛向脑后，手胡乱的在周围摩挲，接连摸起来四个酒壶，显然也都是空的。

    一个碧绿色的酒壶递到凤遥面前，他本能伸出手，停在半空，回眸，爬满红血丝的眼对上叶微云的清眸。

    “对不起。”叶微云挨着他坐下，仰头自己喝了一口酒，递给凤遥。

    凤遥接过酒壶：“是我该和你说句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设计杀死暖雪的。”

    叶微云看向茫茫天际：“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死暖雪？难道就是单纯的安排一个心腹丫头在我身边吗？直接送过来就好啊，他明明知道，暖雪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全部。”

    暖雪惨死的样子时时在深夜出现在她的梦中，折磨了她很久很久。

    凤遥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因为他也不明白。

    父亲手握兵权，一人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谋反？他真的很想问问父亲，赔上了大哥，赌上了四弟，还有不惜逼走自己的夫人也要抚养的女儿，就为了所谓的至高无上的君权，真的值吗？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他知道父亲也是销金窟背后的主谋之一，他犹豫过，动摇过，可是每次脑海中浮现出大哥临死前的惨状，他还是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云惊羽。

    “这个时候，你应该陪着他。”凤遥站起来，喝了太多的酒，脚下打滑，她本能去扶他，早有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接住了凤遥。

    云惊羽没有戴面具，俊魅的脸依旧清冷高傲。

    凤遥推开他：“我能行，你们不用管我。”

    云惊羽抓住他的手腕：“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就回青城，如果你真的内疚，真心想替父还债的话，虽然我一直认为，凤章华的事情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凤遥背对云惊羽和叶微云，头扬起，良久，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什么攻打彭城？！”

    “三天后，我要你做先锋官！”

    “好！”

    叶微云这才想起来在宫里，有个太监曾经三次禀报，许知远求救。

    “你真的把许知远困在了郧县？”

    云惊羽答非所问：“咱们也该走了，三天后我们要赶回青城和凤遥回合。”

    她没问为什么不一起走。

    她更关心的是他的父皇，灭了叶微云的家的人。

    “云惊羽，你父皇，他可能还活着，你真的不想和白衣女人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