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师便和几个帮佣去小房间吃饭了。
萧兰英先给陆政弘舀了碗汤,第二碗给了坐她旁边的裴易城,她直接搁到裴易城面前,笑着说:天冷,先喝碗鸡汤暖胃再吃饭。
裴易城道谢,用勺子盛汤喝了一口,鲜中带着微微的甜味,很清爽,他接连喝了好几口。
萧兰英又要给陆越盛汤,陆越面不改色说:我不喝鸡汤。
陆政弘皱眉问:什么时候养的坏毛病?
陆越细嚼慢咽:您不知道的时候。
陆政弘放下勺子,根本不管还有裴易城在场,拉下脸问:你偏要气死我才舒坦?
萧兰英赶紧放下碗,拉住陆政弘的手,满脸写着懊恼:好好一顿饭,都怪我粗心,应该让厨房煮牛rou汤。你别和小越置气。
他不喝就算,难道还能让全家人顺着他?陆政弘冷声道。
陆越点头:是,不需要顺着我,你们慢慢喝,我吃菜。
陆随立即担忧地看向陆越:哥
陆政弘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着陆越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这个家是谁对不起你了?天天摆脸色给我看,说话夹枪带棒,陆越,你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萧兰英也赶紧起身,她拉过陆政弘,嗔说:你看你,快坐下,医生说过你不能再动气,你老是不听,小越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不喜欢喝鸡汤,谁能没点儿喜好了,以及人家小裴来做客,你凶神恶煞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陆政弘眉峰拧得死紧,到底还是坐回去了。而陆越全程事不关己,嚼着香酥鸭。
陆越其实并不喜欢重油食物,但屈少司喜欢,他对香酥鸭也就很有兴趣。
裴易城弯唇:陆叔萧姨不用在意我,我也不是外人。
陆随闻言,很是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裴易城也冲着他挤了个眼色。
两人的小动作陆政弘都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在意。
陆随在外的作风陆政弘一直有耳闻,他不管,亦装作不知道。
他只管陆越,陆越是陆家九代单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许他走错一步路!
一想到屈少司,陆政弘冷哼一声,又没了好脸色。
阿嚏!
几十公里外,屈少司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脖子,看了眼窗外砸得噼里啪啦的雨: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姚棠在喂秦鸿儒吃黑米糕,笑着说:屈先生今晚可以睡陆先生的房间。
其实是很普通很正常的建议,屈少司却心虚着摸着脖子:我、我干嘛要睡他房间?
姚棠微微扭头:客房没有陆先生房间舒适,秦老先生每天都会守着阿姨打扫陆先生房间。她想到什么,抿嘴乐得不行,陆先生房间的玻璃每天擦一遍,十多年还和新的一样,之前全屋换窗户,就陆先生房间不需要。
轰隆轰隆!
这时外面接连几声巨响,屈少司眼皮跳了跳,他又看向窗外,莫名的,心跳得有点厉害。
他抬手看眼时间,十点多了,陆越应该吃完晚饭了吧?
他掏出手机,起身走到窗边打电话,回应他的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屈少司的眼皮,又跳了一次。
他盯着电闪雷鸣的外面,几分钟后,他转身回到客厅,和姚棠说了声:我先走了,外公要有事立马打电话给我。
不等姚棠反应,他快步走到玄关,抓过大衣,拉开门冲进了暴雨中。
另一边,陆宅陷入了沉睡。
除萧兰英,每个人都吃了加有迷药的米饭,睡得死沉。
萧兰英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同样加了十多包砂糖,她才搅拌着咖啡。
咔,咔,咔。
银勺碰着瓷杯,发出清脆的动静。
等砂糖都溶解,萧兰英抽出银勺,端起咖啡慢慢品尝。
甜腻得反胃。
她嫌弃蹙眉,起身走到沙发,上面躺着四个人。
她踢了踢横躺着的陆政弘的脚,摇头:自以为是的老男人。
旁边是陆随,她搁下杯子,蹲下慈爱地摸着陆随的脸:妈妈的乖孩子。
这时一只手横过来,是裴易城的手,正好搭在陆随的腹部,萧兰英顿时勃然大怒,扬手给了裴易城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肖想我儿子,不过一个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杀人凶手。
紧接着,她视线挪向沙发的最角落。
就算是中了迷药,毫无知觉地躺在那儿,陆越也依旧漂亮得过分,像他的母亲一样。
萧兰英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秦茵茵,是在陆越的家长会。
秦茵茵一进教室,顿时把她比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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