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劲儿用得可大,连手指都泛白了!
还是没能把桌子掀起来!
骂到吾等日夜勤学苦,愿效家国犬马劳,怎料九阶龙椅上,真龙不见见愚皇!荒唐荒唐真荒唐!,正准备趁着这股子怒火掀桌走人的状元郎:
:招揽
衡明世看那状元郎的一张脸都变得狰狞了,还是没能把石桌子掀起来,默默在心里做了记录:有点墨水,可惜是个弱鸡。
状元郎实在没法掀桌以振气势,只能一甩袖,准备直接离席,却听到几声响亮的巴掌声。
衡明世作为被他作长诗叱责了一番的人,反而先给他鼓掌喝彩,还夸了一句:席爱,卿果,然好文,采!
高公公在一旁默默擦汗。今儿个小皇帝扮傻的方式怎么还延伸到了断句上了?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断句方式啊?听得人心情莫名烦躁的。
席暮钦果然被衡明世这仿若口吃般的断句方式整得脸色黑如锅底。
其他新晋进士们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不像这位年轻状元郎这般不计后果,什么都敢往外说,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他们这些人算是竞争关系,状元郎如此作态,就算傻皇帝没什么感觉,可傻皇帝背后坐镇的是安太后,那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若是状元郎今日这般话,传到了安太后的耳朵里,只怕就不是分配到的职务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脖子上的脑袋保不保的问题了。
所以,状元郎越是这般胆大妄为,任性不知收敛,于他们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事情,他们只会乐见其成,而不是出言相劝。
那探花郎和状元郎应该是认识的,见状元郎如此不管不顾的在御宴上大闹,面上透出几分忧虑之色,他的座位正好在状元郎的邻位(榜眼坐在对面),所以他暗暗伸手扯了扯状元郎的衣摆,想让他赶紧坐下,同时,探花郎自己起身拱手道:皇上恕罪,这盛宴美酒醇香,席郎君怕是多饮了些,这会儿劲头上来,才胡言乱语,用词不当,冲撞了圣上!恳求圣上大人有大量,饶了席郎君这一次吧!
衡明世暗暗给一旁的高公公做了一个手势,自己笑道:哈哈哈,没事没事。
高公公则立刻会意地瞪眼,尖声怒喝:用词不当?席暮钦如此胆大包天,还有什么可辩驳!若是他作的那些狗屁骂词被传出去,天家圣颜何在!来人!将这目无目无尊卑的刁民拖出去斩了!
闻言,席暮钦那张写满了义愤填膺的脸上出现了一瞬茫然,被那一腔不甘愤懑冲起的热血总算稍微冷却。
纵使他不怕死,却也不想就这样死,他怎甘心就这样死!
皇上!探花郎脸色大变,连忙拉着席暮钦跪下来:皇上明鉴啊!席郎君席郎君他只是,只是说话腔调带着点地方口音,才叫大家听岔了!绝无诋毁圣上的意思!
席暮钦被探花郎拉着,不甘不愿地跪下,又听得对方这么说,就有些不爽地看向探花郎:谭约!你!
探花郎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按住了席暮钦的后脑勺,狠狠地往地上一摁!
于是,死活不肯弯腰的席暮钦,就生生被探花郎摁得低下了头,砰地一声磕到了地上。
衡明世的目光总算从席暮钦的身上挪开,转到了那谭约的手上:唔,看来,这个叫谭约的,要难对付得多啊。
衡明世又轻踢了高公公一脚。
拿了当恶人的剧本的高公公:
于是,高公公敬业道:哦?你说他方才说的那些,不是在诋毁圣上?
谭约:当然不是!皇上,草民看得出,您是个心胸宽宏的明君!只要皇上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好好地将方才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好好地!说一遍!
衡明世双手捧脸:好哇,朕最爱听诗了,高高子,你也真是的,人家就是地方口音比较重而已嘛,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坎一熘串的人,这样不好,真的不好,人rou看起来就不好吃。
高公公:得嘞!主子说啥就是啥,他受着就对了!
席暮钦还在气头上,没察觉衡明世的断句方式突然正常了。他摸着自己被磕出了一个大包的额头,狠狠道:行!那草民就再复述一遍,蠢
砰!
席暮钦只开头说了一个字,就再一次被按着磕头下去,紧接着就听谭约道:回皇上,席郎君方才声音小了一些,还是我来替他复述吧,春色满城皆赏尽,夜色宫宴享酒来,九阶台上聚祥瑞,真龙福地汇龙泽。
高公公:你这是当咱家是耳聋了吗?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他方才说皇上是愚哼!这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谭约:非也,高公公莫要诋毁我等清白,那句非愚而是玉,席郎君说的是玉皇!人间有人皇,天上有玉皇大帝,将皇上比作天上之皇,是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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