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父亲教诲。她再次行礼告退,抬起头时,明明五官没有什么变化,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沈娉的状态分为三部分,卷子一共只有五道题,其中三道是钟离越的经典战役,其中包括围逼西域的那场,要求重新制定一个战损更少的战略,这难度可不低,然而后两道压轴题却是更难。
一为边防布局改进方案;二为若遇《琉璃玉骨》中蛮夷侵略该如何做。
周承弋若是在这里,必然会大窘一下,同时会感叹皇帝真是不会放过任何薅他羊毛的机会,不仅他出的问题要上,没有问题也要拿他的文制造问题上。
沈娉在答题的时候,周承弋正怅然的托腮看着房观彦,眼睛都不眨一下。
房观彦被他盯着实在看不进书了,有些无奈的抬头,就对上周承弋骤然发亮的眼睛,休息?
房观彦扭头看了下外面大亮的天,默默的重新低头去看书。
周承弋忍不住噗呲一笑,被对象撩起眸子瞪了一眼,你又逗弄我。
我这可不是逗你。周承弋将房观彦玉白的手指抓到手里把玩着,低声说道,出使沙蛮的事情不是已经定了?于我而言,与你相处的日子正在一天天的减少。
房观彦手指收紧了一下,安抚道,不过是沙蛮,快马加鞭几日便能到了,快的话两三月便能将事情谈妥,到时候我必然飞奔回来见你。
那不也有两三月?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三个月,都够我投胎两回了。周承弋把房观彦的手贴上脸颊压在桌案上,脸无意识的鼓了鼓,嘴嘟的都能挂油壶了。
房观彦另一只手探出捏了捏他的嘴,忍俊不禁道,什么投胎,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周承弋扭头,明显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埋在他掌心里闷闷道,沙蛮中间还夹着个北胡,晓得他们会不会近墨者黑。百年不见说什么建交,如今这突如其来搞远交近攻,倒像是酝酿了什么Yin谋一般。
沙蛮女皇不傻,怎么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这事众人其实不用猜也想得到,北胡和萧国打了这么多年,沙蛮就在北胡之后能不知道?无非是以前萧国不够强大,而从下西洋之后,萧国的威名便传出这片大陆,不可能不被惦记上。
周承弋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撇着嘴。
房观彦道,不如我问一卦叫你安心?
周承弋抬头看他,准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房观彦的回答照旧,求个心安罢了。
那还是算了吧,且说若都是好卦象,我是信吧,听说这种窥探天机都是会遭到反噬的,指不定本来没事也要整出点幺蛾子来,我不信吧,这东西也无法聊以慰藉。而若是不好的,甭管我信不信,那都是横在心头的一根刺,叫我寝食难安。
便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一开始便不沾为好。周承弋如此道。
便是两国交战,也约定俗成不斩来使,不过去访,哪会出什么事。房观彦被周承弋这撒娇般埋怨的语气给逗笑了。
有明确规定的尚且有人违反,约定俗成这种自由心证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失灵?周承弋嘟囔,除非不管出来什么卦,你都同我说是好的还差不多。
房观彦给周承弋顺毛的手一顿,结果就见周承弋抓着他的手一骨碌坐了起来,视线灼灼的落在他身上,幽然道,你该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房观彦:没有。
然而周承弋已经从他那十分短暂的停顿中察觉出了端倪,生气的扑上去,直接将他扛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就往寝宫走去。
路上带着人过来准备将主殿尽数打扫一遍的长夏一瞧见这场景,立刻便转过身去,匆匆行了一礼便又如chao水一般退去,长夏叮嘱道,今儿个就别到主殿这块晃悠了,以免听到些不该听的,明白吗?
其中意思十分明显,跟着他的宫女太监尽数都红了脸。
房观彦脸皮也红了,抓住周承弋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喝,白日宣y!白日宣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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