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匪头子显然也是自恃武力,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接下来的话愈发露骨,“我这一山头的兄弟还有家眷,吃喝嚼用都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一年几万石粮食,再加上兵器盔甲的消耗,实在在叫人头疼……”
在一连串的漫天要价之后,他彻底图穷匕见,“吴公若是有意合作,帮咱们把这些办齐了,日后若是有人胆敢进犯,兄弟们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山匪头头提出的要求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分明是反客为主,想让整个奎县举全县之力供养这个盗匪团伙,完全是亲手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架上去之前还给磨了磨。
谈自非对这个离谱的说法反应倒是很平静,从他进来之后周围都是一群红点,对面明显没有想和谈的意思,提出多夸张的条件都有可能。谈自非本也没打算口头说服——要真是一谈就谈好了,他还怎么刷怪啊!!
谈自非这会儿只是回,“钱寨主这就没有诚意了。”
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刀疤脸壮汉闻得此言,当即脸色一寒。眉头一皱,面部中央那可怕的刀疤顿时狰狞地扭曲起来。
他狠狠地把酒碗摔到了地子上,怒喝:“这还没有诚意?!咱好酒好rou的招待,你可别不识抬举!!”
说着,他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但是拳头撞下去,却觉得着力点一空,差点被这一吓晃得摔倒。
旁边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原来是桌子竟被人掀翻了。
这一桌子好菜好rou可还摆着呢,钱刀疤先是下意识一阵rou疼,然后才想起来“到底是谁掀的桌子”。这个问题好似也不用再想太久,他视野一下子就扬得极高,像是整个人被抛出去,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人被抛出去,而是单只脑袋被扔了出去。人怎么能只把脑袋扔出去呢?思绪彻底中断,他是想不出答案了。
鲜血溅落,宴客的大堂也是一静。
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县令来使说翻脸就翻脸。
讲道理,要翻脸不应该也是他们这边先翻吗?要知道这一屋子都是他们寨子的人,对方才只有两个,势单力薄的、他们怎么敢的?!又连点预兆都没有,上来就直接下死手。
——不、讲、武、德!!
现实没给这群山匪讲武德的机会,谈自非一动手就连斩两人——开玩笑,这会儿不动作快点,待会儿就要被小怪围了。当他刀锋指向第三人时,对面才终于有了反应,那人连滚带爬地躲开了去,一声“来人”没喊完,同样被戳了个透心凉。
是同来的彭大锤终于反应过来,就近夺了一个看守的刀过来支援
彭大锤:不愧是仙师的兄长,动手就是爽快!
攻其不备,两人眨眼间就干掉了大堂内半数的人。
谈自非是挑着话事人解决,这么一杀,剩下的诸匪群龙无首,人心一散,还活着的人陆陆续续都跪地求饶。
“壮士饶命!!”
“小人是被逼的、被逼的啊!”
“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
……
谈自非瞥了眼那红黄绿交杂的标记状态,暂时住了手。
不能逼得太狠,否则容易狗急跳墙。
他指挥着人互相绑了,就要往外走去开门,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突然有人暴起。
彭大锤在另一侧看守人质,来不及救人,只得高声提醒:“小心!”
谈自非连头也没回,手里的刀顺势一旋,那人的颈侧就多了一道往外飚血的豁口。
——要害暴击!
谈自非对这个发展一点都不意外。他刚才排顺序的时候,特意把红名安排得离自己那么近,不就是为了找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动手么?
谈自非借着这个由头一连清除了好几个红点,等到了第四个的时候,却刀锋突然一顿。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他歪头看了看这个直打哆嗦的汉子,对照了一下系统给的标记。
谈自非:?
……大兄弟,你怎么还变绿了呢?
战乱世界09
自古政变的要点都在于快速控制权力中心, 谈自非现在的处境与之多有类似。他借着招抚的理由把寨子里的关键人物集中在一起,领头人一杀、提着脑袋到外面说一句“贼首已诛,余不论罪”, 事情就解决了大半。
再有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兵卒军容整齐地出现,剩下的山匪也都没了反抗意识。
其实真要动起手来情况才会麻烦,奎县不修兵事多年,能组织起来的都是些壮年的农夫, 体格也称不上健壮,别说“Jing兵”了, 这些人根本连“兵”都谈不上。谈自非这几天只来得及领着人做点临时军训, 搞搞面子工程, 战斗力方面不用想都是一个相当凄惨的数值,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胜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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