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好奇地瞥了他一眼,踩下油门追上去。
随着韩笠的车在码头停稳,裴晏禹的计程车也停下来。
韩笠怕是已发现他跟在后面,停车后立即下车,大步朝计程车走来。
裴晏禹将车钱交给司机,让他不必找零,下车后果见韩笠的态度怒气冲冲。
“要么你现在跟我回去,要么我和你一起找石远鹏。”裴晏禹在他发难前抢先说。
韩笠没想到他会抢白,闻之一哽,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船上多危险?别闹行不行?”
“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裴晏禹毫不退让,“你选吧,按我刚才说的。”
游艇灯火通明,停靠在码头。
码头上站着两个正抽烟的青年,早已注意到韩笠和裴晏禹的出现,远远地朝他们望过来。
韩笠回头一看,得知他们已经被发现,心里既担心崔唐遇到麻烦,又为裴晏禹的出现而烦躁。
两人再继续争论下去不会有结果,而韩笠更怕崔唐等不了那么久了。他咬咬牙,狠下心来,说:“行,但你得答应我,到了船上什么也不要说,别出头。”
裴晏禹岂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万一真遇到什么事呢?他没应。
韩笠一看便知没说动他,气得两眼发黑,真恨不得把他带走,不管崔唐的死活。可他终究放心不下,只好急躁地往游艇走去。
裴晏禹寸步不离地跟在韩笠的身后,那两个抽烟的青年发现二人走来,先后丢下烟蒂,在地上踩灭。
“咦?这不是韩笠吗?”看见韩笠从夜色中走来,柳哲恺兴奋地挑眉,对身边的同伴介绍,“不认识吧?这是石头哥以前的头牌!你瞧瞧,比小乐那个傻帽儿帅多了吧?——哎呀!这又是谁?韩笠,你还带了个大帅哥回来见石头哥?”
韩笠心烦得很,没工夫和柳哲恺寒暄,更没心思搭理他身边那个人,直截问:“崔唐呢?他在不在?”
柳哲恺对裴晏禹的态度颇浓,频频地打量他,笑嘻嘻地回答:“翠翠?他在!唉,韩笠,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多少事!翠翠和茗茗那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真不让石头哥省心!尤其是翠翠,没有一点儿眼力见,竟然勾搭石头哥用心培养的新人……”
“别他妈废话!”韩笠不想知道这些有的没的,不客气地打断他,“崔唐是不是和石头在一起?带我去见他。”
一旁的青年吞吞吐吐地说:“韩笠哥,现在可能不方便……”
“谁是你哥?我问你话了吗?”韩笠瞪他,转而对柳哲恺道,“我要见他们。”
听罢,原本和和气气寒暄的柳哲恺收敛了笑脸,又看了裴晏禹一眼,意味深长地提醒韩笠道:“韩笠,你想清楚。你当初可好不容易才走了,为崔唐这么一个小贱人再回来找石头哥,这不太值啊。”
想到裴晏禹,韩笠的心里不禁动摇。他迟疑了不到两秒钟,便听见裴晏禹说:“我们要见石远鹏,麻烦你带我们去见他。”
柳哲恺惊讶地眨巴两下眼睛,忍俊不禁道:“小哥儿,你可真有胆识。难怪韩笠为了你,连命都舍得不要。”
裴晏禹本能地排斥他们,闻言并不感到荣幸,既没有接话,也没有表情。
韩笠明明交代他别出头,他倒好,眨眼工夫就说话了。韩笠在心里受不了地啧了一声,看柳哲恺已改主意,便不当面教训裴晏禹。
“你们跟我来吧。唉……”柳哲恺古怪地叹气,带韩笠他们登船,临走前不忘提醒自己的同伴,“喂,看着点儿。”
斩尾的壁虎10
天际的满月洒下银霜铺满平静的江面,透明清澈的江水仿佛一面镜子,倒映着月亮与云彩的身影。
停靠的船只尽管亮着灯火,却与周遭的环境一般静寂无声。
裴晏禹看得出来那个带路的人与韩笠以前是旧识,或许也是一名b。
韩笠的神情严肃冷峻,表现出鲜有的焦虑,裴晏禹暗想自己的固执恐怕给他添麻烦了,却不后悔一路跟着来,如果真发生什么不测,至少是两个人一起担着,这比担惊受怕好得多。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船舱的深处传来惨叫声,仔细听辨还有鞭打的声音。
裴晏禹大吃一惊,连忙看向韩笠,只见他皱起眉头,分明也听出那是崔唐的声音。
韩笠沉住气,一边走一边听着那些鞭打声和惨叫声,轻微地啧了一声。
裴晏禹看得不明所以,又见带路的人抿嘴一笑,道:“客人是位老手,翠翠指不定怎么舒服呢!”话毕不忘朝裴晏禹暧昧地眨眼。
听出这是什么意思,裴晏禹的面色一红,顿时感到此时的境地有些荒谬——恐怕韩笠也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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