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戚玉心直口快惯了,在那小声哔哔:“有什么可忙的呀,大过年谁家工地还开工!”
被戚家长辈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可白乔枝忍不住捏紧手指:自从上次易博明带他从春绣园回家,二人虽说约好过几日吃饭,可白乔枝这事那事直接忘了,易博明也再未联系过他。而这过年也不来,难道真的是……在躲他?
不会吧,他自欺欺人的想,躲什么呀,我们哥俩好着呢,从来没矛盾的。
难道是适配名单的事?
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句话,那是易博明在破门而入时,语气那样沉重:“……你以为,哥哥就不会伤心吗?”
虽然事后易博明再未说什么,白乔枝现在想起,难不成博明哥真的喜欢他?
哎呀我又不是汤姆苏万虫迷,他自我安慰,博明哥只是生气弟弟被那样对待而已。再者,博明哥也没说什么呀,他在评价名单上都用的“留作查看”,博明哥应该知道他意思吧?
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说,就是因为知道他的意思,才这样。
谜底,要在正月初二回门宴解开了。
当夜11点,白乔枝不放心,跟着家中司机,开着白家隶属下无牌照的高速飞艇,从机场直飞厦市。
到达厦市已是他一觉醒来,此行他并未告诉任何人,走后门溜出来的。
司机小心问他:“孙少爷,您去哪儿啊?”
白乔枝想了想,从地图上找到码头旁2000米左右一五星级度假宾馆,叫司机开了飞艇里的无牌悬浮车带他去。
他嘱咐司机在停车场等他,他很快就回来,拉紧了一身爱斯基摩套装,走出了宾馆。
厦市地处南方,这里的冬走的最快,围巾已经戴不住了,走一会儿热腾腾的出汗。
虽已凌晨3点,爆竹烟花仍零星绽放,沿街灯火通明,两街商铺倒是清净,大过年没几个人,只是亮着灯,门上财神福字喜庆极了。
他骑着单人悬浮车,顺着地图导航赶去码头,这车能折叠成笔记本那么大,他下飞艇时偷偷塞到了背包里。
第一次只身处于陌生城市,又是只有烟火爆竹相伴的寂静深夜,白乔枝想,啊,真是奇妙的体验。
马上就要见到艾露嘉了,可脑中想象的激动并未出现,只是深深的疑惑,他试图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希望艾露嘉不要带太多行李啊,他想,我的小破车装两个人能飞,加个行李可能飞不动了。
而肆意疯涨的疑惑,在接近码头一条街的时候,将他硬生生逼停。
艾露嘉说乘坐的是雪鸮号游轮,要混在游客中入境——那周围为何没有任何凌晨3点来接船的人?
海风还是冷的,chaochao的打在白乔枝口罩外的小脸上,反正无人,他索性摘了口罩,去看码头外那轮残月。
夜空被烟花不时照亮,月亮光线被衬得那样黯淡。
冬日海腥气不重,却一瞬让白乔枝头脑清醒了过来。
今日是弦月。
腊月二十几日,裴之昇半夜来电说他离家出走,海边观月,说那月亮是圆的。
他一时脑子乱极了,裴之昇骗他?这有什么可骗的?
不不,裴之昇如果在给他打电话前就举报了裴家的话,确实算骗他了。
白乔枝前所未有的理性与冷静,他想,什么情况下,会认为“圆月”不是骗人?
——不在星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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