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没办法,就算是同主人家亲厚,这杀猪割rou还得是掌刀的屠户说了算。
赵军杀猪手法娴熟,从放血、退毛到去首尾、开膛、劈开他能一个人干净利落地快速完成。
他杀猪过程中从来没因为手法问题出现过猪内脏破裂的问题,劈半的时候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持两边胴体的完整性。
猪两半边胴体重量误差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一之内,单这一条怕是没几个屠户能达成。
有年岁的老人都说,别看赵军只是个杀猪佬,可这本事学到极致也是一门手艺。
村里要杀猪的人家把活交到赵军头上很放心,除了个别亲厚的交代屠户给留两刀好rou,其他都是屠户割哪是哪,没得挑。
正常情况下,掌刀的屠户也不会针对谁,可他要是针对了,主人家也不会干涉,毕竟这活不是其他人能替代着干的,并且是不收钱。
杀完猪帮着卖完rou在主人家吃一顿杀猪饭,然后走的时候再拎上几斤rou算是辛苦半天的报酬。
赵军外家那边只有一个亲姨娘还嫁到江东边的山里去了,没有长辈在世又隔山隔水的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
赵军帮村里人杀猪得到的rou也只能拎回家,所以这些年不止毛兰花没少吃rou,连带着她娘家也捞到不少油水。
可是自去年发生以rou抵债事情后,赵军有rou也只会往赵姓族人家里提,哪怕不是多亲厚的隔房叔伯家,哪怕他还得贴上酒水。
为了避免被村里老人骂不孝,赵军还会喊上他那有了后娘就成了后爹的生父去叔伯家吃饭、喝酒。
就这样,彻底断了毛兰花以及她父母、姐妹、儿女能弄到rou的途径,哪怕他们出钱也买不到rou,原本吃的比谁都多突然一点没有了,能不熬的嗷嗷叫吗?
盖房子赵军只出了六百元,占据了家中五分之二的房子,原本毛兰花想着最后债都是他还,他占两间就两间吧,等债还完了她在慢慢想法子将他赶出去。
现在债是一分没还,毛兰花自然不同意他占两间房屋。
小时候毛兰花对这个继子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可自打他长得人高马大,手边还能随时随地抽出砍刀后,她也只敢心里咒骂,脸上轻易都不敢表现出来。
不止她,连赵大强对这个儿子都惧得很,再也不会像前些年那样为她出头收拾人了。
为了拿回房子赶走赵军,毛兰花只能找村里老人,族里长辈哭惨。
可经过大半年的酒rou手段,赵军已经同整个赵姓族人亲厚了不少,他们难得站在情理之上,不偏不倚没用理会毛兰花的哭诉。
毕竟家里还有三间房,赵家最有出息的赵明至少也能和赵军一样得到两间房屋。
长子和次子一样多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提赵军只出了六百块钱的问题也没用,在农村房子应该是父母盖,不盖房娶不到儿媳,何况这是盖房之前说好的,赵大强这个做老子的点头同意了,族里老人都在场见证了。
后面毛兰花也不敢闹了,再闹,赵军就要在中间隔墙围院子了,这院子一围房子拿回来的概率就更小了。
当初那些钱有很大一部分是毛兰花回娘家借的,现在说没钱还还害得他们有钱也买不到rou吃,毛兰花是回一次娘家就挨一次骂,她已经很长时间绕着娘家走了。
前几天毛兰花亲娘都上赵家骂了,说今年中秋节她还见不到rou,毛兰花以后就不用回娘家了。
毛兰花都想着让儿子赵明坐船去江对岸县城买rou了。
等中秋节过了,她怎么也要想法子狠狠整治赵军一番。
别以为她真怕了,一个杀猪佬就算笼络住了村民也是虚的,她儿子可是受人尊敬的老师,以往她只是不想名声好的儿子牵扯到这些事里来。
再者,她娘这次来过来还下了个任务,毛兰花自己没有亲兄弟,但是她娘家有个堂哥,堂哥家侄女毛婷婷自小养的娇惯,早些年有些挑,一般人家看不上,不想如今成了老大难,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她堂嫂看中赵军,想将毛婷婷嫁过来。
毛兰花听她娘话里的意思是挺迫切的,她思索了一番,倒是觉得这主意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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