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温暖的大殿,被外面的寒风一吹,许怀谦拿手贴了贴被冻得冰凉的脸蛋,果然,他的身体不适合待在京城,没回来,在盛北待着都好好的,一回来,这都开春了,还觉得冷。
落后他一步的沈温年见许怀谦冻得瑟缩了一下,问了一声:“很冷吗?”
许怀谦不太想搭理他,快走了两步,想要甩开他,谁知道,沈温年又追了上来,还把他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许怀谦批上:“天还冷着,出门穿厚一点啊。”
感受到包裹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许怀谦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达到了顶峰,没忍住吼了出来:“沈温年,你有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关系,他以后回“带本带利”还给你的。
携酒上青天54
沈温年不是有病, 他只是想成亲想得快要疯掉了。
在没有经历过情爱之前,他对这些无欲无求,甚至是可有可无的状态, 但是有了情爱之后, 他跟所有人一样, 每天朝思暮想着自己的爱人。
旁人就算是家世不允许,私底下还有可以见面的机会。
而他和秋若笙中间隔着不仅仅是家世, 还有山长路远的距离,甚至为了让计划不败露,他连她的信物都没有要, 连个思念的寄托都没有。
为了能够让沈家主动去求娶秋若笙, 他从西域回来就一直在布局, 沿途找各式各样的小倌儿养在身旁贴身伺候, 做出一副似而非似的暧昧模样。
让人怀疑又不怀疑,等沈家派出婢女来试探他时,他又装出一副对女子十分恐惧的神色。
这样几次推拉下来, 沈家人再蠢也知道他身上出了问题,母亲nainai以及三姑六婶们把他拉了过去,对他三堂会审, 问他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只能黯然神伤地交代,他在西域受了伤之后就这样了, 对女色避之不及,一触碰就浑身难受。
一时间,娘哭nai喊的, 说着些他命苦之类的话语。
看着一屋子人为自己落泪心焦, 沈温年也并非那等薄情寡义,丝毫没有情绪之人。他只是觉得, 现在不想办法让家里人认可秋若笙,等他们给自己订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他不喜欢人家,人家却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也苦。
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将事情解决,大家都皆大欢喜。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避女子避之不及了,家里哭闹过一阵子后,开始给他张罗起哥儿来了。
沈温年:“……”
他不得不将谎言进行到底:“女子不行,哥儿也不行,我现在只能接触男人,触碰到男人让我舒服,让我心安,越好看的,越心安。”
“哥儿与男子是一样的,温年,你试着接触接触好不好,万一多接触,你就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呢?”沈家人还是对沈温年抱有一丝希望的,“总得留下一个子嗣吧。”
于是这几年,他们各种给沈温年寻医问药,找偏方,还给他身旁安排了许许多多肥环燕瘦的哥儿,好在,他是对哥儿完全没有那方面意识的,所以不管这些人怎么往他身旁凑,他都并不为所动。
反而愈发关注起坊间拥有容貌的男子来,只是,这些男子的地位都太低下,而他只是接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家里人还抱着一丝希望。
沈温年皱眉,得给家里人下一剂猛药了,普通的男子让他们还能得过且过期待他能够有治好的一天,那朝中有权有势的男子的?
可是朝中哪有年轻又有权势的男子?能够升至五品以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三四十的官员,他与他亲近,别人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直到他听到许怀谦要回朝了,他脑中瞬间跳出许怀谦当年殿试前那一幕弱柳扶风的模样。
要论朝中年轻貌美又有权势的男子,谁能比得上许怀谦!
所以在许怀谦上朝挑衅他时,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唯一的问题就是许怀谦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家有室,自己此举,只会让自己的风评更差。
不过他都已经这样了,要不要风评好像已经没有区别了,只希望陈烈酒不要误会就好。
下衙回家后,沈温年想了想,还是给陈烈酒写了一封致歉信,让人先行送去了盛北。
毕竟,他的本意只是借用一下许怀谦,不是真的要人家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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