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程又安摊开一张又一张卷子，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这次他倒是全做了，选择题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能蒙对几题，大题基本就写几个公式给她，还都是牛头不对马嘴。每张卷子粗略估计，都不超过20分。她拳头团起，轻敲着额头，头疼头疼。江叔叔他们把她接过来，是有想要提高江平成绩的想法，可这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可能要从基础开始补起，但他愿意配合吗？耳边突然回响他在浴室的话。[做个交换，你跟我做爱，学习上的事，我都听你的。]做爱两个字烫了耳朵，她脸红了几分。她又想起爷爷说的话，除非有个正当理由……帮他提高成绩，考上不错的大学，算不算正当理由？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说：江叔叔邵阿姨在意他的学习，不一定在意这个婚约，否则也不会时隔这么多年才找上程家。另一个说：可江平要用做爱跟她交换，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个又说：这不是两百差额，这是一辈子的事。另一个又说：为了解除婚约，搭上自己的身体，值得吗？程又安也问自己，值得吗？一个再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看，身体和爱情，都没有自由重要。另一个反驳：我是怕又又后悔。除非有个正当理由……做个交换，你跟我做爱……

    四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交替出现，程又安晃着脑袋也无法逼出去。她猛地站起来，四个声音瞬间消弭。她心里有了答案了。但她要去求证。江平开门看到程又安有些意外，他摘下有线耳机：“有事？”程又安抿唇点了下头。江平更是意外，见她不开口，目光往房间里看，他挑眉，身体一侧：“要进来？”程又安直接越过他，同手同脚走了进去。江平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十分好奇，平时见到他如同洪水猛兽，他的房间更是魔鬼窟，她连靠近一步都不肯，居然会主动要求进来，真是稀罕。程又安手里攥着卷子，先说件事缓解下紧绷的情绪：“你的卷子我都看了，平均分不超过二十。”江平神情毫无波澜，这就是他的水平。他靠坐在电脑桌上，姿态懒懒地看着她：“所以？”“不止物理，其他科目你的基础都很差。”她说。江平哦了声，这些话他在学校听得都快起茧了。程又安心里有事，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如果要提高成绩，你得从高一知识开始补起。”江平轻笑了声，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他换了个姿势，长腿交迭，两只手环胸抱臂：“我不需要，程又安，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不是调侃叫她小书呆，而是直呼全名，说明读书是他的界限，他不愿意别人干涉，也不愿意去努力。程又安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娇羞勇气。“你说的试试，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