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立刻把手收回去,吃痛地揉着。“你发什么疯?”她不高兴了,看他时像看着无理取闹的疯子,“是我不够警惕着了他们的道,可你不也预料到这件事吗?我也没真的和谁做什么,你作何这样对我?”她越说越委屈,揉着青紫的手腕shi了眼眶,别开头去不再看他。云步虚想,红蓼说得对,她有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她当然是没错的。她能有什么错呢,她没有理会大祭司,始终守着本我,比中了药的沐雪沉还能坚守自身,在他寻到的时候还说了只要他的话,她能有什么错呢。她什么错都没有。有错的人是他。是他来得太迟,是他不够警惕,是他的错。只要一想到再晚一点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他就觉得,此刻荡平青丘,不管什么六界泰和,都是可以接受的事了。莲绽没有派人防备他,正是没将他那句“死期”当真。在如今这种局面下,青丘的支持对道圣宫来说非常重要,一旦他们妥协,其他妖界大族群也都会跟着倒戈。到时候再推上一个人人都服的新妖王,妖界就算彻底稳固了。是以莲绽才敢几次三番地作死。云步虚比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他也比所有人都清楚,相较于这些,他心里深处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周围静悄悄的,连虫叫鸟鸣声都没有。入目是平静的湖泊,他们走在狭窄的玉桥上,红蓼离他有些远,云步虚并未近前。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红蓼都快自我安慰得不生气了,才突然有了动作。方才还站在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红蓼还没来得及找,就发现他又出现了。可是……完全变了模样。道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雪色的轻纱重袍,长发披散,只戴了一支简单的木簪,脸明明看着还是原来的脸,但气质就是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是方才那雪狐的调调,却是其中的,完全压倒性的。“你……”红蓼傻了,“你怎么……怎么……”她都不知道云步虚那张脸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姿仪。“如何。”他斜睨着她,浅淡地笑了笑,“比之忘忧如何?”忘忧是谁?刚才的雪狐?红蓼迟疑着:“……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同你说过,我有法身三千。”“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这是其中之一。”红蓼呆住了。“他的姿色令你觉得惊艳。”她一开始确实有些惊艳的眼神,这是骗不了人的。哪怕她最后什么都没做,云步虚还是耿耿于怀。“你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他抓住红蓼的手腕,“我得好好让你见一见世面。”他最后五个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顿,意义非凡。红蓼后背发寒,心知云步虚真的要发疯了,她想说什么,却被他捂住嘴巴什么都说不了。她睁圆了眼睛,眼底写满了控诉,可云步虚就跟看不见一样,直接带着她换了一个地方,周围布下本命结界,屏蔽青丘的一切,将她扔到床上,单膝跪着压上来。“……”红蓼做梦都没敢梦到过这样的剧本。他一会儿是王孙公子,一会儿又是风轻云淡的写意诗仙,他还可以是琴师,是浪荡君子,是侠客,是少年将军,甚至是佛门弟子。他可以是任何她可以想象到的身份,每一种都扮演得栩栩如生,挑不出任何瑕疵。他一个修道之人,扮演起佛门弟子尤其游刃有余,红蓼惊奇地发现,他没有头发的时候竟然也好看得不像话。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Jing力去欣赏这些了。她得收回之前那句话,什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她这块田就快要完蛋了。真的要完蛋了。云步虚他有三千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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