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像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说不定呢。”
虞度秋皱眉:“柏志明有那么可怕吗?充其量就一中年大叔,哪怕再加个’王后‘,面对面碰上,也不会是你和老周他们的对手。”
柏朝“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虞度秋觉得他反应奇怪,眼神中好像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但他的眼瞳太黑了,瞧不真切。
虞度秋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又听他说:“我在这间地下室生活了十几年,每个晚上都很想你。”
“又装腔作势。”虞度秋压根不信,“你认识我才九年,哪儿来的十几年?而且自从你成年工作后就不怎么在家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柏朝沉沉地笑了声,低着头掰了会儿自己的手指,说:“反正有很多年了。没想到你会跟我来这儿,睡在我的床上,像在做梦。”
反矫专家虞度秋用力掐了把他的俊脸,满意地听到他疼得倒吸气,接着问:“现在还觉得像做梦吗?”
柏朝猛地抓住他正打算缩回去的手。
湛黑的眸子注视着他,然后脸慢慢靠了过来。
虞度秋侧躺着没动,脑袋就枕在床边,看着他一点点接近,最后唇上不出所料地一shi。
柏朝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稍稍歪过头,整个儿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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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度秋缓缓回神,想抽回脚,却被抓住不放。
柏朝的喘息未平,捧起他的脚,在脚背上印下一个热气腾腾的吻。
然后放下,起身,说:“我去找纸巾。”接着出了地下室。
虞度秋的脚踩在地上铺的棉被上,被子还算松软,但洗得起球的被罩太毛糙了,触感很痒。
像它主人的那双手一样。
他撑着床沿,也不知是太乏了还是怎么的,脊背无力地垂下去,脸埋在了手心里。
沉寂的地下室内安静得仿佛无人存在,过了好一会儿,虞度秋才抬起头,手伸下去,摸了摸自己被亲吻的脚背。
柏朝很快去而复返,擦干净了两人身上所有不得体的地方,然后说:“我刚刚刷牙漱口了。”
虞度秋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挪动跪地的膝盖又来到自己面前。
原来是索吻的意思。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接吻?”虞度秋受不了地推开他,“该不会是我当年吻技太好,让你魂牵梦萦吧?”
“差不多。”柏朝没能得手,就亲了亲他的手掌,然后坐回原位,一条腿平放,一条腿曲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尚未熄火的黑眸深不见底,定定地瞧着他,声音还有些哑,“你还睡吗?不睡就回去吧。”
虞度秋:“你引我来这儿就是想做这檔子事?”
柏朝无辜地摇头:“在我想做的事里,你在下面。”
“那你只能做梦了。”虞度秋对这个话题毫无探讨兴趣,转动视线把这间小得可怜的“卧室”尽收眼底,问,“我不明白,住这种地方和露宿街头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逃?找警察应该能帮你吧,最坏也就是再变回孤儿,你又不是没当过。”
“……”
要是换个人说这话,恐怕下一秒就鼻青脸肿了,但对象是虞度秋,柏朝除了原谅,别无他法。
“涉及到很多无奈,等抓住柏志明以后跟你说。”
虞度秋:“看着我眼睛。”
柏朝坦然回视。
审察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了一遍,虞度秋哼哼两声:“行吧。”
司机赵师傅就等在别墅外边,本以为老板怎么也得睡个把小时后才出来,没想到一小时不到就打道回府了。
虞度秋刚坐进车里,兜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他拿起看了眼,对另一边钻进来的柏朝道:“纪凛说,他们专案组协商好了带哪些人赶赴云南,出发日期也定了,下周一。”
柏朝平淡地答了个“好”字。
后视镜内,别墅的轮廓逐渐缩小,最终隐于扶疏枝叶中,再也看不见了。
“小柏眼狼。”
“嗯?”
“既然从这个‘家’里出来了,就别回去了。”虞度秋闭着眼,手指在扶手上敲着熟悉的旋律,梦呓似地低声说,“无论你身后是怎样的路,都别往回看。跟着我,往前走,明白吗?”
柏朝沉默几秒:“你愿意带我走多远呢?”
虞度秋无声地勾唇:“只要你不回头,可以是很远。”
“比其他人都远吗?”
“和你的生命一样远。”
柏朝怔怔看他,忽而笑了:“好,我会努力活着的。”
“加油。”虞度秋敷衍地挥挥手,“困了,睡会儿,别说话。”
柏朝果然不再出声,但了几分钟,他自言自语似地轻声说:“我不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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