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度秋见他吃瘪,忍不住拍手称快:“孙主任,还是您有本事,他连我都敢顶嘴,到您这儿就哑口无言了。”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孙兴春的炮火转移了目标,“小时候就不给我省心,住院那会儿天天又哭又闹,我在外科住院部都能听见从内科那儿传来的鬼哭狼嚎,一会儿说自己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一会儿又说找不到病房里其他的小朋友了,你住单间哪儿来的其他人,讲鬼故事呢?要不是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我才不哄你。还有……”
“……您说这么多口渴了吧?喝杯豆浆。”虞度秋立刻将卢晴给的豆浆见缝插针地递了过去,皮笑rou不笑道,“都是些童言无忌罢了,我那会儿神经有些衰弱,容易做噩梦,爱胡思乱想,您又不是不知道,提这些干什么呢。好了,不耽误您,我们也该走了。”
孙兴春大杀四方后,最终还是负责地再次检查了柏朝的伤口,确认没有大碍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麻溜地滚。
于是一行四人向警方说明了情况,获得批准后,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了。
昨夜跑车爆炸后的残骸枯木尚未清理干净,留下一片漆黑焦土,远远望去,仿佛郁郁葱葱的山上立了块黑色墓碑。
“把花园里的花移栽过去一些吧。”经过那段断裂的围栏时,虞度秋说,“起码他工作很认真,这是他应得的。”
应得的结局,也是应得的祭奠。
“可惜了那辆柯尼塞克,几千万呢,还是超稀有款。”娄保国惋惜道,“他到底为什么不停车啊,黑灯瞎火地开山路,不是找死吗?”
虞度秋手肘撑着车窗,手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说:“很正常,纪凛不也是吗?明知希望渺茫,仍旧义无反顾。每个人在自己执着的人或事上,都是个疯子,谁也别笑话谁。”
车开进了壹号宫的大门,洪良章这回早早便在主楼门口等候了,他昨夜受惊后Jing神状态不佳,此刻脸色还有些发灰。周毅下了车立马去搀扶他:“洪伯你出来干嘛,赶紧休息去。”
“我太疏忽大意了,当初姜胜是我选中的,怎么就……”洪良章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少爷,我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虞度秋走过去挽住他胳膊,搀着他往里走:“人是您挑的,背调又不是您做的,这个家没有您还得了?昨晚要不是您机智地落下那颗棋子,我可能就回卧室了,柏朝也就回辅楼了,姜胜他们三个再合力製服我,谁能听到我的呼救?”
洪良章闻言,心里稍稍好受了些,说:“昨天也是凑巧,我想着小果之前来做作业,书房桌子有点乱,就没和大伙儿一起吃晚饭,去整理书房了,没想到整理到一半,突然有把枪抵在我后脑杓,情急之下我隻来得及随便抓了颗棋,走到音乐厅门口的时候假装要逃,趁他跟我推推搡搡的时候,把棋子丢在了门外。真是老天保佑,还以为太小了你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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