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有点像在闹脾气的孩子:“以前还会担心我,现在我屡遭威胁,外公也不打个电话来安慰一下我。”
“老爷他只是不说,心里肯定默默关注着呢。”洪良章笑道,“不管怎样,实验室有成果就好,投资人那边也有个交代了,什么时候邀请那位吴先生来家里坐坐?我安排招待。”
“他在国外不方便,再他说是我妈的故友,不用太客气,倒显得生疏了。”
“可不就是生疏了吗,我都没听过虞董有这样一位豪气仗义的故友,肯定很久没联络了。”
虞度秋递还空杯,指上的新戒指闪了下,笑了笑:“那行,等案子破了就邀请,现在来家里也不安全。警方那边有新消息吗?”
洪良章恍然想起来:“徐队长下午来了个电话,说你手机打不通,好像是案子有进展了,让你回来之后回个电。”
“刚在忙,没听见,行,我知道了,马上回。”虞度秋顿了顿,又问,“纪凛还是没来过消息?”
洪良章同情地摇头:“没有,酒吧那儿也没再去过。”
“不会真的一蹶不振了吧,那他也太脆弱了。”
“少爷,人的感情,有时候会变成致命的东西。”洪良章苦笑,“就像小柏,为了你的安全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纪队长也是,为了查出杀害小穆的真凶,不顾自己安危。他们为这份感情付出的时候,会很勇敢很坚强,但如果剥夺他们付出的权利,就相当于剥夺了他们爱的权利,他们反而会变得很脆弱,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大信念就是这份感情。等你有了珍惜的人,大概就会懂了。”
“那我恐怕很难懂了。”虞度秋耸肩,“您这是在帮柏朝说话?他拜托你的?”
洪良章:“没有,只是经过夏洛特和平中礼堂这两件事,我觉得,小柏是会在危急关头保护你的人,哪怕你不想长久地留下他,这段时间或许可以把他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虞度秋还真考虑了会儿:“我也想过这事,老周和保国都有家人,难免多些顾虑,其他人我现阶段不敢再招,怕又招来一个黄汉翔,中了王后的计谋。思来想去,还是得把那小柏眼狼雇回来,只是需要拔掉他的狼牙,让他完全受我掌控……对了,他人呢?”
花园内,饱经日晒的白木槿不断垂坠,几片花瓣去意已决,挣脱枝干,一跃而下,乘着路过的微风缓缓飘向远方,最终寻到了一处清凉水池,稳稳落下。
随着花瓣一起漂浮在水面上的还有一个仰面朝天的男人,对着蓝天白云,出神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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