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方学林跟季卫言说起来，还提到他们那边已经拆迁了。

    “拆迁了?”季卫言一愣。

    他知道苏向扬老家要拆迁，但拆迁有时候挺慢的，有些村子说是要拆迁，折腾好几年也没拆。

    去年过年他回去，村子还是老样子……他以为拆迁没那么快。

    “是啊，拆了，就是一个多月前拆的，”方学林道，“我家房子和地，加起来赔了二十万，然后我们整个村子，迁到一块去了，每家给一栋占地120平，一共五层的房子……我打算拿那二十万把这房子装修一下，我们自己住一层，剩下的租出去……”

    方学林说起这个的时候，心情特别好。

    要是在古代，大家会很重视能种粮食的田地，但现在……种地多辛苦，他们村的地还少，只靠种地他们都养不活自己。

    方学林继续说：“我小时候跟着我爸去割稻，手上全是水泡，当时我就想着将来一定要去当城里人，坚决不种地……现在算是实现梦想了。”

    这几年他挣钱不少，其实家里不种地也是可以的，但地在那里，他爸就肯定会想办法去种上。

    看着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还在地里忙活，他挺难受的，幸好以后没有地了，他爸还能补买养老保险拿退休金。

    季卫言听着方学林的话，神情却有点恍惚。

    苏向扬家在农村的房子，对别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对他来说……那是他的家。

    他甚至还留下了不少东西。

    现在……那里拆了?

    季卫言又问：“以前苏哥租的房子还在吗?”当初苏向扬曾经在镇上租了一套复式，他们住了很久……

    方学林道：“早就退租了，现在我们扬帆有自己的宿舍楼。”

    明明是夏天，明明山药排骨粥很暖和，但季卫言莫名地觉得有点冷。

    那对他来说算是家的地方，都没有了。

    苏向扬家的房子，有很多他的美好回忆，承载着他和苏向扬的点点滴滴，但等他回去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但他能说什么呢?老家能拆迁，苏向扬和周英英应该是很开心的。

    “季卫言，你专门买了粥?”宁雨露笑着在季卫言面前坐下。

    “是的，我胃不太舒服。”季卫言带着点疏离开口。

    “胃不舒服一定要多注意，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最难受了。”宁雨露跟季卫言说了些养胃的法子。

    季卫言不太喜欢宁雨露，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举办开机仪式那天，宁雨露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苏向扬的好感。

    当时别人都在喝酒，他意思意思喝了点啤酒，然后就默默观察一起吃饭的人……当时宁雨露的目光，总落在苏向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