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忍不住看了曹慧一眼,就曹慧的年纪可能比赵夏意的妈年纪都大,欺负和小姑娘你也不害臊。
就这一眼,曹慧兰的脸都臊红了。
两厢一对比,人赵夏意多大气多宽容,曹慧是多小心眼多爱占便宜啊。
可早上曹慧才被赵夏意围观了她倒霉的时刻,说的话也不好听,这会儿赵夏意说早忘了不计较了。
将她脑袋割下来她都不信。
但曹慧哪怕不信也没再说出来,只打量赵夏意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不善。
赵夏意往裴如男身后缩了缩,小声道,“曹部长,我真不记得了,我不在意这事儿。”
然后问裴如男,“主席,我能去工作了吗?”
“去吧。”裴如男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去了,目光却看都没看曹慧一眼,她跟林娜客气了几句,林娜便告辞走了。
一出服装厂的大门,林娜的脸就拉下来了,“曹部长,你不觉得丢脸吗?”
曹慧不说话了,但不说话不代表就认同。
林娜哼了一声道,“你连句道歉都说不出口,也难怪被人说闲话了。”
林娜不同于裴如男,以前裴如男因为丈夫级别低,哪怕当上主席对下属管辖也有限。但林娜丈夫偏偏是师部政委,在级别上也能压得住参谋,所以鞋厂的工会几乎是林娜的一言堂。
曹慧再不服气也不敢吱声。
迎高踩低,向来如此。
林娜也知道,都这个年纪了想改也没那么容易,也不再多说了。心里反而有些羡慕裴如男手下有个年轻小将能指挥。
要是她也有这么个能干的手下就好了。
看来她也得多扒拉扒拉,看看军嫂里有没有合适的年轻的军官媳妇,哪怕是个营长媳妇,慢慢培养起来也比这些上了年纪却什么也不会干的人强了。
最让林娜丢脸的是,人家服装厂方案写好了,计划制定好了,都拉着她们鞋厂一起了,她们鞋厂还来这么一出。
不光丢的是曹慧自己的脸,鞋厂的脸估计都没了。
就刚才裴如男的态度,估计后头也不会再带着她们了,甚至她询问奖惩制度的事儿,人家都不搭话了。
虽然她能打听来,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而赵夏意回屋后才把本子拿出来,就见裴如男进来了。
裴如男看着赵夏意很是欣慰道,“不错。”
不知道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夸,但赵夏意却明白这是夸她刚才的表现了。
裴如男低声道,“以后就得这么来,你越大方,越表现的不计较,对方就越丢脸。”
赵夏意嘿嘿笑了起来,她就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瞒不过裴如男。
但这有什么关系,曹慧做错事在先,她不过是为自己讨个公道罢了。
回到办公室坐下,裴如男想到赵夏意狡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明明进厂才俩月,但做出的贡献让她这个当主席的都脸红,而赵夏意的成长也是飞快的。
从一进厂时有仇必须当场报到现在也会使心眼儿了。
这就是成长。
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外头怎么传言赵夏意也不管了,现在她考虑的是节目的问题。
五个节目,唱歌跳舞最好也有一个,要是有人会乐器来个乐器独奏或者合奏也行,但最后一个赵夏意想来个有新意的。
类比京剧样板戏,但她也知道她们的工人会唱的估计也没有,那就用说的代替唱。
将一个小故事以表演的方式展现出来,一个电影的缩影。
赵夏意这么想着就暗搓搓的兴奋。
但问题来了,表演什么呢?
现在革命虽然结束,但社会风气并没有开放多少,许多人因为害怕再回到过去十年,生活上小心翼翼,言语上不敢出错。
那该演什么呢?
样板戏很多都是白毛女和智取威虎山这类的革命题材的,那她就来一个新鲜的。
她们是军嫂,也是服装厂的工人。
那她就写军嫂,写军嫂的生活。
赵夏意突然有了想法,拿着笔就奋笔疾书的写了起来,一直到中午李甜喊她吃饭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笔。
一抬头就对上温亚青探究的目光。赵夏意将稿纸直接锁抽屉里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信不过温亚青。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夏意还在想要写的这个小故事。
这是她头一回接触这个,怎么演,演出来效果怎么样,会有多长时间,这个都得她慢慢的摸索。
赵夏意头一次觉得很难啊。
李甜见她愁眉苦脸,便关心道,“姐,你怎么了?还因为曹慧的事儿生气呢?”
“没有。”赵夏意不在意的摆手,“因为她生气不值当的,我上午再写故事的脚本,但时间怎么把握,该写多长没多大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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