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朱生病了(二)
赞布卓顿突然出手抬起刚为他系好腰带的侍女的下巴,鹰眸微微眯起,锐利淡漠的视线在侍女脸上打量游走。
被迫抬头的侍女目露惊恐,脸颊非但没有染上羞涩喜悦的晕红,反而唰地一下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两根深古铜的修长手指从侍女翕张的唇缝中钻进檀口,指尖分别低着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轻缓用力。侍女不敢有丝毫违逆,嘴顺着手指的力道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o」字。
赞布卓顿移动手指,粗砺的指腹如适才一样慢慢抚摸过着嫩滑的软颚,如剑的浓眉不由浅浅皱起。手指又从软颚移到瑟缩的舌头上,细细地摩挲。
侍女大张着嘴,双臂紧紧贴在身侧,躯体轻轻颤动起来,眼中的恐惧益发浓烈。
突然,赞布卓顿唇角一勾,两根手指夹住侍女的舌头猛地往外一拔。顿时,鲜血喷溅狂涌。
被拔了舌头的侍女在他手中颤抖不休,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鸣,美丽的五官因剧痛尽数扭曲,满嘴都是汩汩流淌的殷红。
面对突如其来的惨况,余下的几个侍女依旧躬身垂头,手不停顿地为赞布卓顿整理着身上的衣饰,只是瞬间出现的些微凝滞昭显了她们内心的惶恐惊惧。
黏稠的殷红扑溅到赞布卓顿恍若斧劈刀削的深刻五官上,将凌厉刚毅的线条染上野兽的嗜血腥厉。绣着白金十字龙纹的立襟雪绸衬领上也不可避免地点缀上朵朵腥甜红梅,绽放出夺人心魂的凄艳。
锐利淡漠的鹰眸流光闪动,看向夹在手指间的红润舌头。舌根处连着一截浅短的筋脉黏膜,正落下一滴一滴的殷红。皱起的眉峰略略加深,鹰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赞布卓顿捏开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的下颌,将夹在指间的舌头重新塞回她的口中,随手将她甩在地上。
垂眸冷冷看着瘫软在地上,满嘴鲜红的晕厥侍女,抬起的两根手指互相厮磨两下,似在回味什么,又似在比较什么。片刻,侧头对趴伏在身侧的雪豹淡淡道:「大雪,小雪,这东西赏你们了。」
「吼──吼──」
两头雪豹像狗般兴奋地摆动尾巴,朝他嗥叫两声。其中一头雪豹一口叼住晕厥侍女的喉咙便往外拖拽,另一头雪豹兴高采烈地跟在旁边走着。
「重新更衣。」他收起手指,面无表情地对围在身周伺候的侍女冷漠下令。
「是。」
才停下伺候的侍女又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解开赞布卓顿的衣袍和配饰,有的从外间宫奴手中取来新的干净衣袍和配饰,动作愈加小心谨慎,眸子深处都含着颤栗的惶恐,生怕下一个葬身豹腹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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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朱觉得自己好像被钢绳捆绑着扔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子,炙热的火焰熏烤着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不断地将体内的水分蒸发。脑子被火焰灼烧得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耳朵和鼻子像被棉花堵塞,眼睛和嘴巴像被胶水黏黏。听不到、看不见、叫不出、动不了,连呼吸都是无比的艰难吃力。她就像是一条在油锅中煎熬的鱼,每一个失水的细胞都在挣扎,每一根焦糊的神经都在哀嚎。
水,她要水,迫切地需要水的浇灌。
彷佛有谁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干渴似的,有一股温凉的ye体流进了口中。她大喜过望,却在下一刻深深皱起了眉头。苦!好苦!尼玛的水里到底放了几斤黄连?为毛苦得简直像要杀人?
不行,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时半会儿喝不上水还能够坚持,但绝不要被活活苦死!
一股股苦ye不断地流进口内,又被她悍然拒绝,顺着嘴角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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