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猡的逃亡(三)
「呼──呼哧──谢……谢了……呼──」罗朱一边喘气,一边扭头对格桑卓玛笑道,「这还是……呼哧──我第一次打架……呼哧──有人帮忙呢……呼哧──感……感觉不错……呼哧──」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就夹杂了十几声破风箱般的喘气,足以显示说话人有多么的虚弱劳累。
「不……不客气。」两厢比较下,格桑卓玛的喘气状态就要好多了。她脏污的脸上也荡满了笑容,露出一口洁白闪亮的牙齿,「以……以后罗朱阿姐……阿姐打架记得……叫上我。我……我也是个能干勇敢的博巴女人,不会……不会拖你后腿的。」
「好……好妮子!」罗朱夸奖道,脸上绽放出傻乎乎的笑容。第一次打架过后,疲累中充斥的不是冰凉寂寞,而是温暖幸福。果然,有同伴的群殴就是比独斗来得让人酣畅,让人振奋,她今天终于也体会了一把这种爽到骨子里的群殴快感了。唯一觉得有些不满的是在低压低氧的高原上打架比在平地上打架辛苦多了,瞧她不过是和条凶狗打架,架虽然打赢了,可自个也累成了一条狗。看来她还得花时间下功夫锻炼,才能更好地适应恶劣的高原环境。
格桑卓玛毕竟没有站在搏斗的第一线,无论是Jing神还是体力都没有罗朱消耗得大。喘了一会儿,虽然四肢还是有些酸软,但也勉强恢復过来了。
她起身走到死獒身边,一脚踩上它的脖颈,双手握住瑞士军刀的刀柄,左右旋转晃了两晃,然后用力往上一拔。博巴女人长年务农放牧挤nai,手上还是有二两力气的,深刺达9釐米的刀子混着一股暗红被艰难地拔了出来。
用袖子将刀上的血迹拭净,猩红的暗光重新变成了明亮的白光。她这才发现坐在死獒旁边的罗朱脏污的脸上又染上了一层暗红,双手鲜血淋漓,两条手臂的衣袖破烂不堪,从里到外都被铁锈的腥黏浸透了。那腰腹间的袍子也被抓破,不时有一朵细小的白色绒毛像雪一般飞舞出来。
「罗朱阿姐,你……你受伤了!」她惊恐地喊道,粉唇发白,连忙扑到罗朱身边察看。
「不重,只有手臂被抓伤了,其余地方抓破的是衣物。」罗朱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安慰的笑。全身放鬆下来后,才顿觉手臂上的疼火辣辣地蚀骨,不过对曾将打架当吃饭的她来说受伤疼痛只是小事而已,咬咬牙,忍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我帮你包扎。」格桑卓玛慌忙把她两隻破破烂烂的袖子一层层往上捲起,原本白里透红的滑嫩手臂如今鲜血淋漓,布满了一条条皮rou翻捲的狰狞口子。
啪嗒──啪嗒──
一滴滴滚热的泪落在了罗朱血痕斑驳的手臂上,烫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眼泪落进伤口中,里面的盐分使得伤口针扎般地抽痛,然而她却不想躲避这种相伴着快乐的疼痛。原来,有人为你的伤口心疼哭泣,也是一件异常温暖幸福的事。
格桑卓玛,只要我罗朱活着一天,就一定会保护你一天,直到生命的终结。
她暗暗发誓,忍痛抬起手拍拍格桑卓玛的头,笑道:「哭什么,不就是几条要不了命的血口子吗?还不快给我消毒。」
「消毒?」格桑卓玛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向她,清澈的眸子满是不解的迷茫。
罗朱愣了下,突然间也涌出了号哭的衝动。她的双氧水、她的酒Jing、她的创口贴、她的云南白药……她消毒止血的一切家伙全部遗留在了纳木阿村的土坯房的登山包里啊啊啊!
「罗朱阿姐,消毒是什么?」格桑卓玛没体会到罗朱内心的纠结痛苦,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
「消毒就是杀菌,预防伤口化脓感染,但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药品,无法消毒,所以这个步骤可以省略了。」为了防止自己因过大的痛悔失态地哭出来,罗朱当机立断地迅速掐断了格桑卓玛的好奇,「听不懂没关係,我以后教你。来,把你穿在衣服里面的布衣撕下来给我包扎。」她的衣物从里到外都被抓烂了,要是撕她的,岂不是更没法子御寒?这个……她既然是打架的主力,身为候补的格桑卓玛贡献点裹伤布也不过分吧?而且古人的内衣袍布料都比她身上的现代装束多得多,就算裁下一大块还是照样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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