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邦雄去参加了秦氏宗亲会的聚餐，家里就剩秦若渊跟秦韩明凌二人。

    秦邦雄有邀秦若渊一起去，秦若渊以要考试，得念书准备婉拒了。

    当然，他是别有目的故意留在家里头的。

    于岚这件事，从秦邦雄口中无法再打探出其他消息，那他当然要趁爷爷不在，去探其他人的口风啰。

    佣人准备好晚餐后放在餐桌上，看护推了不良于行的秦韩明凌出来。

    在秦若渊的印象中，nainai大都是沉默不语的。

    爷爷是说，她已经失智了，别说认人了，很多事都记不得。

    可不知是否秦若渊多心，他总觉得nainai看到他时，眼神特别柔和，像是带着笑，所以他一直觉得nainai是认得他的。

    看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轮椅旁，将菜夹入饭碗中，一口一口耐心的餵秦韩明凌吃饭。

    秦若渊坐在另一端，看着nainai面无表情，很是机械化的把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

    她食量很少，一餐连半碗饭都吃不完，所以人十分纤瘦。

    虽然不知道nainai听不听得见，但秦若渊吃饭时，还是会跟nainai閒聊。

    聊了学校的事一会后，他将话题转到于岚，虽说nainai不见得会记得，不过当聊天的话题说不定会有意外收穫。

    「nainai，妳记得于岚吗？听说他是爸的前妻。」

    在那瞬间，秦若渊发誓可以看到nainai眼中起了波动，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

    nainai竟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十分讶异的秦若渊迅速放下碗筷，蹲来nainai身边。

    「nainai，妳知道她吗？于岚？」

    韩秦明凌那一抬起就会止不住颤抖的手移了过来，覆上秦若渊放在扶手上的手，冰冷的手温，总会让秦若渊打心里抖了下。

    「对不起……」

    秦若渊吃惊的看着她。

    为什么nainai要道歉？

    「nainai，妳为什么要道歉呢？」秦若渊柔声问。

    「康豪……」一串泪珠纷然滚落。「对不起……」

    原来nainai是把他当成爸爸了？

    饶秦若渊再聪明，也无法猜出为什么一提到于岚，nainai竟然是跟父亲道歉。

    他曾以为于岚跟秦康豪分开，是秦康豪的问题，极大的可能是他花心不改、到处玩女人惹火了妻子，但若真是如此，nainai不需要道歉吧，这一道歉，就好像问题是出在nainai这边了。

    难不成，是常见的婆媳战争？

    「我没……阻止你爸……是我的错……」韩秦明凌沉痛地闭上眼睛。

    现在问题又出现在爷爷身上？

    秦若渊如坠五里雾中，完全理不出头绪了。

    「nainai……妈，」秦若渊决定假装是秦康豪，来探口风，「爸为什么那么做？」

    韩秦明凌没有再说话，连看护餵过来的饭也不吃了，她像是陷入了极大的深沉悲痛之中，那个世界无人进得去，她自己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