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凤儿一路都闷声哭,引得旁人不解侧目,锦哥儿更是心凉透,脑子空白,甚至没心思去猜测公子和凤儿一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算是挪蹭进了屋,发现喜糖正在屋里等着,她听闻将军过来见凤儿,就开始焦急地等,不管她的托付凤儿的事将军是否答应,她都想知道个结果。不成想见凤儿进屋却是鼻涕眼泪满脸,还以为自己的事让凤儿做了难,忙连搂带抱哄她不哭,又问锦哥儿因由。
锦哥儿讲了个大概,就神色凝重出了门,把抽搭着的凤儿交到喜糖手里。
喜糖不解,换做平日,凤儿哭成这副德行,锦哥儿定是比谁都着急,不把凤儿哄笑了不罢休,怎的突然似换了个人?
没办法,喜糖只好亲口问凤儿:「可是你和将军提我的事,惹了他不高兴?」
凤儿摇头。
「那可是锦哥儿惹了你?我看他样子怪怪的,好像不敢跟你多待了似的。」
凤儿又摇头。
喜糖跟润娘一样没什么耐性,干脆晃着凤儿肩膀问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嘛!急死个人了!」
凤儿边抽搭边把前因后果跟喜糖一一讲明,听得喜糖连连发楞,嘆了口气说:「没看出来啊,公子对你还有这个心思。你也真是的,既然也喜欢他,那你们就和夫人还有干娘提就好了,就说你俩互相喜欢,你俩要在一起,你不想做ji女了,不想让旁的男人碰了,不就得了?」
这事凤儿不是没想过,在公子说出想娶她时候,她就想到了,之所以没给他答覆,也没有做出行动,不过是她清楚自己心里所想。
喜欢他,是喜欢的,可真的喜欢到谈婚论嫁的地界吗?她不确定。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心里幷未做好准备。
所以她没答应,也不能答应。
她认定,当听到「娶你」二字心底涌出的只有激动和欣喜而非惊诧和不解,且想马上去找母亲开口求她让自己嫁给他,这时才是该答应他的时候。
可凤儿现在后悔当时的冷静和清醒,她现在只想知道公子究竟有没有因为这场「二龙戏凤」气恼?他去南夷做什么?他如此着急的离开是否因为生气。
暂且平抚一下心绪后,凤儿没忘了喜糖的托付,告诉她艾成萧答应帮自己找人,但需要些时间,喜糖当场喜极而泣,连连谢着凤儿。
见喜糖抹眼泪,凤儿挤出个难看的笑脸,伸手帮她擦脸,还不忘自嘲:「好了好了,这一天,你哭完我哭,我哭完你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成寡妇了呢。你劝我倒是能耐,你和吴大公子既然互相喜欢,为何也没在一起呢?」
喜糖神情无奈又悲伤,说:「我们相爷原已经答应要我先做个陪房,若是有了身子,就抬做妾。做大娘是不可能的,国相爷的儿媳妇是ji院长大的,总归不成体统。偏偏老天爷不开眼,没几天相爷就故去,府里上下都忙这事儿,哪儿还有心思管我们,没几日又被抄了家,这不就……唉。」
凤儿想宽慰喜糖,却不知如何开口,喜糖忽然破涕为笑补了句:「其实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要紧,只要我和启哥能在一处,心里有彼此就好。眼下我只盼能再见到他,哪怕知道他安好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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