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蹭蹭她的鼻尖,低声问她:“你喜欢和待我一起么?”韩锦书双颊滚烫,只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架在火上烤,这回连脖子和耳根都跟着红个底朝天。不好意思极了,只能很轻很轻地“嗯”了声,支吾挤出两个字:“喜欢。”言渡啄了下她的唇,诱哄地又问:“那你想不想陪我去公司?”韩锦书默了默,说:“……想。”言渡为她的诚实可爱低笑出声。他埋在她肩窝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然后捏捏她的脸,道:“给你五分钟,我在门口等你。”几分钟后,韩锦书兴冲冲地跑回衣帽间,拎起包包,随手将沙发上的手机塞进去,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大门口。驱车前往言氏总部的路上,韩锦书坐在副驾驶室,拿出粉饼和口红,对着镜子认认真真补妆。言渡侧目看她一眼,道:“你做什么?”“补妆。”韩锦书的语气理所当然,“我从来没去过你们公司,除了弗朗和少数几个助理,其它人都没见过我。第一次见面,我不得好好打扮打扮,给你长长脸吗?”言渡淡笑:“你这么漂亮,不化妆也给我张脸。”韩锦书被他夸得喜滋滋,嘴角不自觉便弯弯地翘起来。她收起粉饼和口红,静默了会儿,忽然转过头定定看向言渡。言渡开着车,察觉到她的目光注视,问:“又发花痴吗。”“……谁发花痴。”韩锦书犹豫了会儿,谨慎试探:“言渡,除了letter这个账号,和凌城那些事,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言渡回答:“有啊。”韩锦书:“。”韩锦书眯起眼,往他凑近几分,低声:“比如,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言渡:“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有病。”“……我是说真的病!”“没有。”听见这个回答,韩锦书不说话了。她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言渡瞒了她两年,如果不是今天言菁无意间说漏嘴,她极有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他不愿意提,不愿意承认,想来应该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被她知道。思及此,韩锦书有了主意。她决定体谅言渡的不容易。先按兵不动,给暴君大佬留点面子,暂时不拆穿他心理隐疾这件事。就在这时,韩锦书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拽回她飞远的思绪。韩锦书垂头一瞧,见是俞沁打来的电话,立马接起来。“喂?”“锦书……锦书。”俞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像是在竭力克制慌乱,保持镇定。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橙子出车祸了,我们现在在市儿童医院急诊科。”听清楚俞沁的话,韩锦书大惊失色,动了动唇还想追问,忍住了,最后只是强自平静下来,应道:“好,我马上过来。”电话挂断,韩锦书探头往车窗外张望了两眼,语气非常焦灼:“你就在前面靠边,把我放下吧。”言渡问:“别慌。发生了什么事?”“橙子出了车祸,我姐现在带着橙子在医院。”韩锦书说,“我得马上过去,就不陪你去公司了。”言渡神色冷静,只是淡淡地问:“哪个医院?”韩锦书:“……市儿童医院。”言渡看了眼导航地图,调转了方向盘。阿斯顿马丁一路飞驰,没多久便到达目的地。市儿童医院是整个银河市最好的儿童专科医院,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虽是周末,只有少数值班医生,医院内依旧跟下饺子似的。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抱着孩子求医的家长。韩锦书心急如焚,跳下车的第一时间便反手拽住言渡,拉着他一路小跑往急诊科的方向小跑。几分钟后,两人在急诊科候诊区的长椅上见到了俞沁。“沁姐!”韩锦书松开言渡的手,大步走向俞沁面前,蹲下去,焦灼地问:“橙子现在怎么样了?”俞沁垂着头闭着眼,一只手撑在额头上,脸色苍白,摇摇头,似乎不太想说话。就在这时,旁边一道男声响起,对韩锦书道:“医生们还在给橙子做全面检查,目前还不知道情况。”韩锦书闻声一怔,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走廊上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俊朗男孩,竟然是徐莫衡。韩锦书惊讶道:“小徐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徐莫衡的脸色也透出几分凝重,回答:“当时俞总和我正在对接工作上的事,她接到电话,说橙子被送到了医院,我看她当时六神无主,怕她自己开车过来会出什么意外,就送她过来了。”了解完事情的始终,韩锦书赶忙朝徐莫衡连连道谢。两人正说着话,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戴着口罩走出来,喊道:“梁丞丞的家长是哪位?”俞沁顿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慌忙道:“是我。”“孩子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不用太担心。”说完,医生便转身忙其他事去了。话音落地,所有人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来。韩锦书握住俞沁的手,笑道:“还好还好。沁姐,橙子没什么事,你可以放心了。”
俞沁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笑色,点点头。韩锦书拉着俞沁坐在长椅上,问她:“究竟怎么回事?”俞沁说:“今天周六,我就把橙子送到我妈那儿去了。我妈带橙子去商场一楼买玩具,正给他选着呢,哪知道一回头,看到橙子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马路上,刚好一辆马自达开过来,就把橙子给挂倒了。”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韩锦书沉沉叹了口气,拍拍俞沁的肩,道:“小孩子的成长过程难免磕磕绊绊,没出事就好。以后你告诉小姨,带橙子出门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别让他再离开大人的视线。”俞沁认真点头:“嗯。”聊完,几人一起走进病房。儿童医院的墙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卡通娃娃,童趣十足,白色的病床也比大人的病床小一号。梁丞丞小小一只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睡得呼啊呼。韩锦书和言渡进病房陪了会儿梁丞丞,等小橙子醒来后又宽慰了俞沁两句,然后便起身从病房离开。上了车,韩锦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着眉若有所思。言渡倾身靠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淡淡地问:“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不知道为什么……”韩锦书眉头越皱越紧,“我总觉得,橙子出车祸这件事,很奇怪。”言渡:“哪里奇怪。”“具体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橙子从小就很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跑出去。”韩锦书摇摇头不再深思,坐端正之后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呀糟糕!你还得去加班!怎么办,现在都这么晚了。”言渡看她一眼:“难得,还能想起我。”韩锦书心生愧疚,伸手轻轻扯了扯言渡的袖子,低声诚恳道:“对不起啊老公。”言渡五指收拢,捏了下她的手,柔声:“橙子突然出意外,谁也无法预料。你跟我道什么歉。”韩锦书还是有点担心:“我主要是怕耽误了你什么要紧事。”言渡说:“你就是我最要紧的事。”韩锦书脸发烫,低低切了声,嘀咕道:“你这张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能信才有鬼了。”言渡挑起眉:“谁说我是张口就来?”韩锦书看他一眼:“不是吗?”言渡:“不是。”她觉得很好笑,双手交环在胸前一抱,好整以暇转动身子面朝他,一副“我就看你怎么满嘴跑火车吹牛逼”的姿态,笃悠悠道:“难道你对我说的那些rou麻情话,不是你即兴发挥出来的吗?”言渡散漫地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怎么可能是即兴发挥。对你韩锦书,我蓄谋太久了。”听完暴君的最后一句话,韩锦书的眸光有刹那闪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角,在因他而失序悸动。砰砰砰,乱跳个不停。韩锦书嗖的收回视线,木登登地直视车窗外的前方,然后,抬手覆住了额头。良久,她忽然怔怔地喃喃自语:“不妙。”言渡听见她的声音,看她一眼:“什么不妙。”韩锦书满脸的失魂落魄不敢相信,摇摇头,没有做声。她最近越来越无法抵挡暴君的美色诱惑,甚至还经常为了暴君胡思乱想小鹿乱撞。可真是太不妙了。日子又平平顺顺地过了一周。这期间,出于对言渡隐疾的好奇和关心,韩锦书在网上搜索了“kc心理咨询辅导中心”的相关资料,查到,这家心理咨询辅导中心,是目前国内最大也最权威的心理治疗机构,规模庞大,总部位于中国云城,但在全国各大一二线城市全部都设有分部。韩锦书又想起言渡邮箱里的“到院复诊通知”,邮件最下方的落款,是“kc副院长白珊珊”。回忆起这一信息后,她又点进kc的官网,一番查找后,她在“Jing英团队”这个分页面里,找到了白珊珊的专栏。韩锦书原本以为,能在心理学领域做到极致的人,年龄大多都已经五六十,老气横秋。但非常出乎她的预料,这位知名心理学专家,居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年纪也只比她大两岁。须臾,韩锦书收回欣赏美人照片的目光,拖动鼠标下滑到页面底部,浏览起这位美人心理师的更多介绍。很幸运,在这段领域建树及职业经历的最末端,留下了能联系上这位心理师的一个电话号码。韩锦书照着号码打过去。接听这通电话的,是一个声线温润的青年,自称是白珊珊院子的助理,询问韩锦书是否需要心理援助。韩锦书卡壳了好几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请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言渡先生是不是你们的病人?哦,我是他的妻子。”男助理温和一笑,回答:“抱歉女士,我们不方便透露任何病人的个人隐私。请你体谅并理解,谢谢。”挂断电话,韩锦书只能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抓头发。她本来也只是做个尝试,如今得到这个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关于暴君的隐疾,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再探知更多。韩锦书忧愁得直抠头,最后拿出手机,给俞沁发过去一条微信:吱!俞沁秒回: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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