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搭一下，很简单。”狄哥跟姐姐说，“你给他收拾下头发，换身衣服。”

    “收拾头发？不是不露脸？”苗嘉颜这几天里第一次表现出执拗的坚持。

    “答应你了就不会骗你，放心。”狄哥跟他说。

    陈chao倒挺配合，他对这个无所谓，露脸都没什么，不是很在意，发出去谁认识他。

    头发给剃得更短了，让他穿了件灰黑纯色T恤，衣服稍宽松，领口开得大，袖子也微长，乍一看觉得衣服有点垮。

    陈chao没穿过这种衣服，嫌弃得很。

    苗嘉颜远远地看见陈chao走过来，又跟姐姐重复着说了一次：“不要拍他的脸。”

    姐姐先是说“好的”，又问他：“为什么不想让他拍？”

    苗嘉颜像是不太想说。

    姐姐试探着问：“你是觉得我们拍这个不好？”

    苗嘉颜看着陈chao越走越近，没直接回答，只轻声说：“他成绩很好的。”

    “不冲突啊，”姐姐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坏孩子了啊？好孩子不能像咱们这么拍照片？想什么呢宝贝儿，姐姐模特里还有清华的呢。”

    苗嘉颜不说话了，陈chao走过来，问狄哥：“怎么拍？”

    打光板挪得远了些，姐姐也走开站远了，狄哥说：“随便。”

    “……”陈chao突然知道了苗嘉颜第一天拍照的感受。只不过体现在苗嘉颜脸上是平静的迷茫，到了陈chao这儿就是无语。

    “我不会随便，随便不会拍，你说。”陈chao看着狄哥，“你不说我走了。”

    狄哥从镜头里看他，捏了两张陈chao不耐烦皱眉的照片，说：“你俩随便干什么。”

    陈chao现在就想倒回去三天前，把第一天拍照说苗嘉颜没灵气的狄哥再呛两句。

    鬼知道你要拍什么。

    苗嘉颜见陈chao要上来脾气了，过来拉住他手腕，抬头看他。

    镜头就在旁边架着，陈chao于是也低头看苗嘉颜，从他黑亮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苗嘉颜喉结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点什么，可这么被陈chao盯着看，他又忘了自己能说什么。

    Yin沉沉的天空下一片看不到头的“玫瑰”花田，少年和他的爱人对视彼此，小爱人脸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眼睛里晕着柔柔的情意，包裹着他英俊的爱人。

    姐姐在一边心想绝了绝了，自己拿手机拍了好多张。

    “小哥哥往前走。”狄哥说。

    陈chao抬腿就走。

    “光脚走。”狄哥又说。

    陈chao回头问：“你能拍着脚？”

    狄哥说能。

    陈chao于是把鞋和袜子都脱了，苗嘉颜弯腰拎起来给送到镜头以外的地方，跟自己衣服放在一起，又匆匆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