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发出声响，都朝他看过来。

    “我找苗嘉颜。”陈chao看着苗嘉颜他爸，挺平静地说了句。

    “快去吧，领他玩儿去！”苗nainai过来扯着苗嘉颜胳膊把他拽出来，往陈chao那边推，“去跟小哥哥玩儿！”

    陈chao是隔壁陈家的孙子，是陈广达儿子，苗建再怎么也不好再说什么。

    苗嘉颜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眼泪糊了满脸，头发也沾得哪都是。他朝陈chao跑过去，哭得还在抽气。

    陈chao攥着他手腕给扯了出来，牵回了自己家，大门直接落了锁。

    陈nainai听着苗嘉颜一路哭着过来的，心疼坏了，搂着给擦脸，问：“你爸打你了？”

    苗嘉颜摇头，一直抽气缓不过来。

    陈nainai摸着他胸口后背给他顺气，苗嘉颜另外一只手还攥着头发，攥不住的另半边头发只到耳朵根儿了。

    他哭得实在可怜，陈nainai心疼地搂在怀里哄。

    “不哭了，咱这几天都不回去了，就在nainai这儿住。”陈nainai看见了他被剪了一截的头发，伸手摸了摸，“很快就长回来了。”

    苗嘉颜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不哭了，只时不时地抽搭两下。抽气的时候下嘴唇跟着哆嗦着，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陈chao把陈nainai刚才剥的那小碗石榴推过来，说：“吃石榴，别哭了。”

    苗嘉颜眼皮厚厚地肿着，摇了摇头。

    摇头的时候长头发都搭在肩膀上，被剪了的那一半头发搭不住，在脸边跟着晃。

    苗嘉颜抬起手捏了捏头发梢，又把手放下了。

    这晚苗嘉颜就在陈家睡的，陈nainai让他跟陈chao一块儿住，小哥俩住一屋。

    陈chao跟别人睡不了，他从小就自己住，但苗嘉颜都这么可怜了，陈chao也不可能给撵出去。最后陈nainai在地上铺了个褥子，陈chao睡地上，苗嘉颜睡床。

    苗嘉颜洗漱完穿着陈chao的拖鞋回来了，看见陈chao已经躺好了，蹲在旁边叫他。

    “哥……”话音刚起个头就想起来了，咽回去又换了一个，“陈chao。”

    陈chao看他：“怎么了？”

    苗嘉颜指指床，嗓子哑了所以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小：“你在你床上睡吧，我住地上就可以。”

    “不用，”陈chao说，“没事儿，睡你的吧。”

    苗嘉颜于是去关了灯，回来坐在床边，两只手放在腿的两侧，安安静静的。

    过了一会儿，陈chao听见了两声压抑的类似小动物的声音。就着窗户外面的光，陈chao看见苗嘉颜在用手背抹眼睛。

    陈chao说：“别哭了。”

    苗嘉颜放下手，轻声地说：“哥哥，我不想剪头发。”

    第8章

    陈chao就是再不喜欢腻歪，此刻苗嘉颜又乖又安静地坐在这儿，带着点无助和依赖地倾诉，都让陈chao有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