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点,他们能断定,世家绝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信阳郡王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世家继续不顾后果的激怒长平帝。
他的女儿是祁氏宗子的发妻,两人生儿育女,伉俪情深数十载。
别说外人,信阳郡王都不相信女儿对世家所做的恶事一无所知。
世家在十年前,焱光朝末期时重新起势,姻亲几乎遍布整个朝堂。不仅信阳郡王因为女儿和外孙害怕被他们连累,其余朝臣更怕。
信阳郡王起码是皇族,在宗室地位非凡。虽然脑子偶尔不太灵光,但大节从未有失。即使被连累,也有爵位可以和情分可以消磨。
朝臣也不奢望能保住家中有世家血脉的后辈,只求全然无辜的人不会被连累,比虞珩和纪新雪更希望世家罪人立刻去死,再也别掀起任何风浪。
长平帝既不想见到在大理寺牢狱中打滚两个多月,味道不会比血书好到哪儿去的世家罪人,也不想见证彻底绝望的疯狂。
他故作犹豫的沉yin半晌,终于同意朝臣的请求,令虞珩先辩驳血书的内容和物证。
如果有虞珩无法自证清白的细节,再宣大理寺牢狱中的罪人前来对峙。
对这日早有预料的虞珩,当然没令朝臣和长平帝失望。
物证中有虞珩和前朝余孽的通信。
虞珩当场誊写物证中的书信的内容,任由闲暇时喜欢研究笔墨的朝臣对比字迹,又求长平帝允许他取些不重要的文书来。
虽然三份笔墨的形极相似,令人难以分辨是否有区别。但不难发现,世家提供的物证,经常会出现某个字笔锋凝滞或走笔方式突然转变,粗看尚且不打眼,细看时处处违和的情况。
纪新雪顺势提起,两个月前,他和虞珩曾为先帝抄写几卷经文,送去皇陵的过程中出现意外,虞珩抄写的那份经文不翼而飞,至今没有找到。
清河郡王世子、信阳郡王和书房中的多名宗室都能证明纪新雪所言不假。
因为相同的时间,他们也在为先帝抄写经文。这些经文都是先送去清河郡王府,然后由清河郡王府的世孙亲自送去皇陵。
装物证的木箱中,大多都是书信,最下方有两个并排放置的木盒。
清河郡王世子亲自打开木盒,先拿出方刻有襄临二字的金制小印,上方盘龙之尾极易令人忽略的地方,能摸出内造独有的标记。
没等虞珩开口,上首的长平帝忽然冷笑,阿兄。
已经光明正大的走神,沉思究竟是吃安神药还是醒神药已久的莫岣立刻回神。
他顺着长平帝的目光看到清河郡王世子手中的郡王金印,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六月十五,襄临郡王嫌郡王金印破旧,想要重铸。我奉陛下之命,将破旧的郡王金印带去将作监,亲自见将作监融化金印,确定龙珠无异,重新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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