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年的阿斯特大道是许多货车司机来往的必经之地,也因此开在路边的汽车旅馆比其他的旅馆要更受欢迎一些。
屋里的吊顶风扇旋转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抖开报纸的老人正准备把手伸向桌面上的老花镜时,一个男人带着明显的疲惫抽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到柜台上。
老人戴上眼镜后习惯性地看了眼男人,棕褐色洗得发白的风衣,乱如海藻的中长卷发,整个人像是被雨浇透了一般,唯独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有点漂亮,此时却也布满了血丝。
“……B203,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老人慢吞吞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钥匙,随意闲聊起来。
男人点了根火,又抖了抖灰,这才缓缓开口:“外面,没下雨。”
老人不置可否地打量着浑身shi漉漉的男人,似乎不打算戳破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哼,随便了。”
男人走出大厅,顺着走廊往B203走去,狂热的雨珠像子弹一样击打着脆弱的窗户,男人低头直走,对这场大雨没有丝毫的兴趣。
关上房门之后,闻着屋内带着发霉的受chao木头的气息,男人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Jing神终于得到了释放,他把灰抖到了门把手上后,整个人瘫软到了床上。
“妈的,这趟差出得真不划算。”他恶狠狠地抱怨着,刚想直起身子去摸电话,手上却没了力气。
他狠狠咬了一口颤抖的食指,勉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满了划痕的录音机,大拇指向上推了下按钮,“喀啦喀啦”的声音响起,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记述。
“12,07,1880。阿斯特-劳杰斯镇,记录人,杰伊.J.斐杰洛。”
“是雨天……不,没有下雨,收音机说了现在整个阿斯特城都是晴朗无雨,没有下雨。”
“我前往了劳杰斯镇委托人家中,但是委托人并不在,我只找到了一瓶开封的雪利酒,酒被猫弄洒了大半,可惜了……”
“当时正在……不,当时是个不错的晴天,我看了眼地毯和拖鞋,都是shi漉漉、沾满泥土的,委托人一定去过一个chaoshi的地方,我推测是附近的花园,那里刚被水浇过。”
“十二月,正常不会冷,但是委托人却点燃了壁炉,我到达的时候,屋子里很热很干燥了,但是地毯的水印很清晰……”他费力地抓着床单,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而头痛欲裂。
半晌,他像是从水里被抓出来的鱼一样猛地挺起身子,左手死死揪住领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壁炉、壁炉……壁炉处有松动,最上面的砖石……渗了紫黑色的粘ye……见鬼,我明明都记得!”每当他要继续说出壁炉后面的东西时,他便感觉有一个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声带和大脑,甚至一处能发声的肌rou都牵动不得。
当他努力说出最后一个单词“根部”时,他已经在用指甲挠着自己的脖子了,十根手指划破皮肤,留下道道血痕,直到Jing神和rou体上的双重压力到了极点,男人终于彻底瘫在床上,像一个被玩散架的木偶,双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只有被温热的水包围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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