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渐渐松了对他的桎梏。
“我想得到的东西,不用你来赠予。”他挣开他的手,往外走去。
“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得到皇位又如何?孤独终老,年华虚度?”元冽冷笑。
元珣终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的身影清瘦修长:“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干。”
“你这个懦夫。”元冽妖冶的俊脸上露出森冷如罗刹的笑容,寒气森森,几乎扭曲,“我恨你。”
元珣垂着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到底没有转过头来,径直出去了。
元冽笑得更肆意,紫色的眸子难敛张狂,亦难敛悲伤:“是你逼我,逼我害你伤你,逼我囚你困你,我也只好……遂了你的愿罢!”
珠帘响动,房间中再无人声,只余月华淡淡,轻烟袅袅——
这世上之事,求不得,放不下,亦是寻常。
宏正帝的书房里,冷仙芜安安静静地坐着,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穿了一件银色的芙蓉花对襟锦衣,愈加显得整个人不食人间烟火,浑身萦绕仙气。
书房里异常安静,烛灯明亮,福寿金gui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倏忽往上。
宏正帝埋首批着奏折,偶然间抬头看了一眼,见冷仙芜正望着屋顶的画梁雕柱出神,忍不住问道:“仙儿,你看什么呢?”
冷仙芜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宏正帝脸上,神情有些恍惚:“总是望见这四四方方的房顶,觉得腻味得很。”
若是寻常人说这话,皇帝自然恼怒,如今听他说这话,宏正帝却是像在看个小孩子似的,笑了:
“那你想去哪儿?”
“天大地大,总之不是这四四方方的皇城。”冷仙芜垂下眸子,嗓音带着些哀伤,“如今的我,就好像陛下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逃不出这个华丽的笼子。”
宏正帝闻言,眸中显然有些不悦,声音带上了些许冷意:“仙芜,你放肆了。”
冷仙芜冷笑了一声:“陛下总喜欢我温温顺顺的,因为仙懿皇后就是这样的性子。可惜,我性子硬得很呢。”
“你放我去游学,我以为你毕竟念着lun理纲常,是要放过我了,可是,我哪里知道,你不过是想叫我这只金丝雀在见识天地广博之后,更好的豢养在笼子里罢了!”
“冷仙芜!”
宏正帝咬牙切齿地叫了他一声,嗓音中带着狠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道。”冷仙芜看向他,表情无惧无畏,甚至面带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充满了恨意,“你欺我年少,夺我清白之身;你欺我势弱,逼我做你禁脔,你这等兽性,难道就许你做不许我说么!”
冷仙芜站起身,缓缓走近他:“我年少无知时,竟真以为你爱我,直到后来我在长乐宫看见仙懿皇后的画像……”
“仙懿皇后多美啊,简直不像凡人,他的风姿,我岂能企及一二?”
宏正帝眼看着他欺上身来,只觉他今日有些不一样,平常柔和的性子,今日却刻薄起来,正要深思,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些怪异的声响。
“陛下,您现在想不想要?”冷仙芜已然分开双腿坐到了宏正帝的大腿上,他平静地解开锦衣的盘花扣,面上古怪的笑容使得无双的容颜有种异样的美,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舅舅……我就装一次仙懿皇后,您就放过我?好不好?”
“仙芜!”宏正帝蹙眉低喝一声,却被红唇湮没了声音。
冷仙芜将衣裳退至肩头,伸手抚摸男人微微隆起的欲望,最后甚至拿tun部上下蹭着他的胯间。
宏正帝瞬间理智尽丧,一把将他按在几案上:“卫阳,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违令者斩!”欲望急不可耐,他的动作都有些粗鲁起来。
“舅舅,陛下,不要啊,不要啊!”冷仙芜挣扎起来,“好疼,好疼,舅舅,求求您放过仙芜,放过仙芜……”
“仙芜,你乖,舅舅疼你……”
两人正厮磨,突然听见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滚出去!”宏正帝不耐烦地低喝,却不见动静,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却不料太后正带着朝云站在门口,沉着脸望着自己:
“皇帝好大的能耐!”
宏正帝一愣,随即终于明白过来,他看向身下的冷仙芜,唇畔噙上一抹冷笑:“原来如此,仙芜,你胆敢算计朕。”
“你放肆!”独孤太后怒喝,几乎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若不是仙儿来向我诉苦,哀家恐怕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把外甥当作禁脔,你还要不要廉耻!传扬了出去,你叫天下人如何看你!”
宏正帝曼斯条理地放开冷仙芜,俊美的面容Yin沉得像是外边的天空,唇畔的冷笑却是愈来愈盛:“廉耻?当年母后一点一点往仙懿的饮食中下毒时,可有考虑过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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