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金在中心喜他果然上钩了,只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你答应我,绝不与郑允逸为伍。”
“郑允逸是谁?”沈昌珉的问题脱口而出,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郑允逸姓郑,排允字辈,显然是皇家的人,那么眼前这个人……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笃定自己会碰上郑允逸,又笃定郑允逸会想与自己交好,这个条件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他一下子心情复杂,心绪万千,但还是很快答应了金在中,“好,我答应你,此生若与他为伍,便……”
他的毒誓还未说一个字,金在中便打断了他,他微笑着,漂亮的脸庞很柔和,只是那美目中有些厉色:
“不用发毒誓,人心之难测,连天也无可奈何,我又怎么会信呢?……我能把人捧起来,照样能把人摔下去。”接着,他又柔和地看着他道,“况且,我信你。”
沈昌珉突然觉得他的美目耀眼得很,甚至有些灼痛他的眼,使他忍不住低下了头。
金在中微笑着把印有“旭”字的玉佩递给他:“好好养病,好好看书,还剩五天,不要大意了,有事就叫独活拿着这块玉佩去清泰街的奇珍古玩店找掌柜的。我先告辞了。”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沈昌珉紧紧握着那块玉佩,看着他出去,又把视线转回了那块玉佩上,清冷的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六十章 凤诞(上)
金在中回到皇子府,听管家说郑允浩已经从礼部回来了,正在书房里,便去书房里找他。
只见他正坐在案前,难得安静地握着狼毫在写些什么。
他轻声走过去,将茶汤放在他手边,问他道:“在写什么呢?”
郑允浩冷哼了一声,也不抬头,只道:“皇子妃也会关心我吗?”
金在中一愣,反应过来后好笑道:“我当然会关心你啊……怎么,谁又惹你不高兴了?”他低头看了看他正在抄写的纸,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礼部记录的考生名单,我再校对一遍。”郑允浩说着,又眯起眼睛来看金在中,语气有些不满,“皇子妃这几日整天忙着关心别人,怎么突然有空关心我了呀?”
金在中无奈又好笑,因为沈昌珉的事他不能跟他说,而且也无法跟他解释,只好一直对他含糊其辞,没想到他还是吃味起来了。他忙搬了张八宝凳坐到他边上,哄他道:“我最近是去探举子间的消息了,想找个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找了这几日,今日我终于让我发现一个。”
“那你也不能放着夫君整日不管吧?”郑允浩语气满是哀怨,凤目不满地看着他。
“我错了还不成吗?”金在中态度极好地低头认错。
“那亲一个。”郑允浩说着,撅起嘴要亲,金在中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扬起了脸,郑允浩就在他嫣红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才满足地笑了。
金在中看着他的笑容忍俊不禁,又问道:“对了,主考官人选定下了么?”
“嗯,前几日我和礼部尚书乔守儒拟了名单上奏父皇,他准了。欧阳处和晏师元为主考,另有同考官八人,包括礼部侍郎霍詹、吏部尚书白云山,御史大夫谢安以及一些翰林进士出身的官员。”
“有你的人么?”金在中微压低了声音问。凭他前世的记忆,欧阳处和晏师元是中立派,礼部的霍詹其实是郑允逸的人,白云山是白香兰的父亲,也不会是郑允浩的人,谢安是言官,是十足的清流,要拉拢过来也绝非易事,因此他有些担心郑允浩此时的处境。
郑允浩唇角一勾,凤目光芒流转:“我主持的考试,没有我的人即是有我的人。”
金在中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弯来弯去的了?我可听不懂。”
“欧阳处和晏师元是主考官,这两人自诩清流,眼里揉不得沙子,其他几人都是同考官,再要做什么大动作也蹦跶不起来。更何况,我有份主持考试,父皇可看着呢,我要是明目张胆往里放我的人,他会疑心我的。”郑允浩很清楚自己父皇的脾气和手段,放心给自己处理的原因,就是料定自己不敢有私。
金在中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想到什么,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那你可能保证不出事?”前世的科举确实没出什么乱子,可是今世毕竟情况不一样,郑允浩虽不是主考官,但却是主持考试的人之一,若有差池,他也逃不了干系。
郑允浩挺了挺胸膛,一脸狡黠地说:“放心吧,慕松和郑允逸忙着翻脸呢,没空理睬我!年前慕家旁支的一个慕姓官员在岳州丈量土地的时候吞了不少土地,有人告到工部和吏部,郑允逸恼了,就叫人参了他一本,当时慕家和他还‘如胶似漆’呢,没和他计较,现在闹翻了,就准备秋后算账了,江南织造沈世禄是郑允逸的人,他十几年来吞了不少,慕松最近正搜集他的罪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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