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石像底下的人发觉身上的锁链猛然断裂了六七根,只剩最后一根孤零零拴在脚腕上。
他动了动发麻的四肢,下意识往后一靠,却发觉身后巨大的石像坍塌了。
他“啊”的一声,眉毛皱成了八字形:“你怎么把我的床给弄塌了?”
以往他必须靠在石像上才能睡着的。现在石像没了,他怎么睡觉?
“你是谁。”凌曲却问他。
两人中间虽隔着铁栏,可空气中某些气息极度相似的危险却一直互相碰撞,不分伯仲。
“嗯……”他思考着,突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忘了。”
凌曲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别生气,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没有了石像的依傍,这人只能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石像的臂弯里,还十分惬意地用方方正正的碎石块当枕头。
“你也练/毒?”凌曲问。
“练/毒?我不练/毒,毒有什么好练的。”这人摆了摆手。
“那你为何会有毒息?”凌曲皱眉。一个不练/毒的人,怎么会呼吸之间都带着毒呢?
“炼药失败了才会变成毒。我这人懒散,经常失败,久而久之身上都是些失败了的丹药。估计是时间久了,加上从来不洗澡,身上都腌入味了吧。”这人说着还闻了闻自己的衣裳,忍不住呕了一下。
“还有一点我要申明:我从不杀人,都是他们主动来杀我,劝他们他们也不听,所以就成这样了。”
语气轻松,却不像说谎。
凌曲静静地观察四周,发现表面平整的牢狱墙壁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毒雾。这雾无色无味,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可是剂量却足以让所有走进去的人毒发身亡了。
那些被关进牢房不出三天就死掉的人,估计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有没有带什么吃的?”躺着的人忽然问,“我已经十几天没吃正经东西了。”
十几天没吃东西?凌曲眉目紧锁,看见了石像周围的尸体残骸。
看来这些日子都是靠人rou活下来的,果然吃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凌曲的手伸进袖口,取出两只包子和几条幼嫩的小蛇。
这人不知是因为被蒙住眼睛还是饿得狠了,根本不挑,包子配蛇吃得格外香。
吃饱餍足,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提醒凌曲:“有人进来了。”
凌曲无动于衷。
“进来的人身上有你的气味。”他继续说,“能沾上你的气味却不死,就说明他们是处在你保护范围之内的人。我要事先说明一点,我身上的毒跟你不是一家的,他们要是堂而皇之闯进来然后被毒/死了,不能怪我。”
凌曲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片刻转身离去。
望着这个穿红着绿的年轻人背影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匆忙,他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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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时候城主都会在牢里。只是今日奇了怪了,一路走下来竟然连个狱吏都没有,怪冷清的。”杵济摸着墙走。
他可太害怕这种见不到光还Yin冷chaoshi的地方了啊,随便踩到什么都能让他感觉到切实的惊悚。好在今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思衿小师父看上去要比他镇定多了。
于是杵济强打起Jing神,抱住小师父的胳膊不撒手。
思衿无法,只能让他抱着。隔着衣裳,他感觉杵济身上冰凉冰凉的,似乎十分冷。
“若实在勉强,你告诉我大致方向,我替你去找吧。”思衿说。他担心杵济再这么强撑下去,回去之后会生病。
“没关系的思衿小师父,我这人的命都是拿胆子换的。”杵济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是这地面好冰啊,好像有寒气从地底下钻出来,我感觉我要被这些寒气拽到地底下去了。”
“胡说些什么。”忽然过道传来熟悉的声音。
主子的声音!杵济惊喜之余发现他脚底下那些钻心噬骨的寒气,一瞬间竟然全部消散了,像是做了一场梦。
“主子!”他喊了一声,兴冲冲地跑过去。
“出去候着。”凌曲没让他扑过来,侧过身子避开。
杵济只好“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孔雀今天心情不好。思衿心想。
以往孔雀都是话很多的,今天不知为何一句话都不说。他不说,思衿也难以开口,只能跟着他,一前一后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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