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青掀开手机壳,从后面拿出一个被压扁的小三角,黄色的,折叠整齐,递给钟英:“你说让我给你求个护身符,我知道你当时是为了打岔,但我还是去了,我希望你能一直平平安安,直到任务结束……我一直随身带着,这次见面,刚好送给你。”
钟英颤抖着接过,珍而重之地收好:“好。”
幸福的记忆像毒品,它让人分泌出多巴胺,让人上瘾,以至于分开后明知道不该去想,不该去碰,可控制不住,不断地翻看照片和曾经的聊天记录,听录音,看录像,强调那些时光里的甜是真的,但他们很难再产出新的东西,只有旧的记忆,并且越发陈旧。
钟英又何尝不是如此。
汹涌的感情只是被压在心底,并非不存在,被程柏青挑起来后,钟英才发现自己如此渴望他,当卧底太孤单了,谁都无法信任,什么话都不能说,每天都要思考,我做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回归警队,我做的这些事情又该怎么衡量,是奖是惩,还能否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程柏青发泄完负面情绪,终于将护身符送了出去,浑身的力道就此卸了,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钟英赤着眼睛狠踩油门,车速越来越快,很快到了一家小酒店,他拉着程柏青下车。
程柏青扯了他一下,拐到旁边的便利店,从里面翻出套子和润滑ye,用英语问老板价格,老板满脸茫然,卡来卡去说的泰语,还是钟英用泰语问了一句,才给钱走了。
生活在这种地方,钟英多少也学了点日常泰语备用。
然而等到了酒店房间里,钟英并没有火急火燎地要做什么。
他把程柏青抱在怀里,几乎要把人勒得断气,程柏青用同样的力道回应着,憋了几年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洇shi了对方的外套。
“小树,别哭。”钟英摸着程柏青的头发,“别哭。”
“哥……”
过了不知道多久,程柏青才控制好情绪,从钟英怀里起来,吸了吸鼻子:“哥,我们洗澡吧?”
钟英捏捏他:“我都不着急。”
“我急。”程柏青闭上眼,亲了亲钟英,抬手脱他的外套,摸到那把始终没有拔出来的枪。
他不了解枪,但这把枪比他想象中的要轻,个头不大,方便携带,形状也好看。
钟英从他手里拿过枪,拆了弹夹扔到桌子上:“危险,不要乱碰。这是我们头儿送的,比我从黑市买的好。”
程柏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们会有枪战吗?”
钟英扬手脱掉T恤:“还没遇到过,这边的老大威望重,不怎么有人找他的麻烦。”
“那这是什么?”程柏青指着钟英上臂一处圆孔型伤疤。
“……”
钟英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破,悻悻回答:“……遇到过一次,这是流弹,没打到骨头,就流了点血。后来开枪的……手被人剁了。”
他没有细说,事实上开枪的人后来被艳姐的人杀了,不止是剁手这么简单,但这些东西太脏了,没必要让程柏青知道。
“这里呢?”程柏青并不追问,而是问起另一处,这次是他腰侧的一处划痕。
“打群架,被刀划的。”
这些伤疤和“荣誉的勋章”毫无关联,至少现在还不是。
“转过去,我看看后背。”
钟英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转身:“后背好像有吧,我也不记得了,被人从后面偷袭过。”
男人的后背宽阔有型,上面零散带着一些伤痕,轻重不一,看起来都不像致命伤。
程柏青松了口气,至少他哥还是全须全尾地站在他面前,可这只是现在,未来呢?
这些伤疤只会越来越多。
男人说得简单,但枪战和打群架哪是这么简单的事?程柏青虽说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可这不代表他没见过别人打架,人和人挤在一起推搡,或者几个人围殴一个人,把人打的鼻青脸肿……这还是没有拿刀的时候。
“哥……回去吧。”程柏青从后面抱住他,“回家吧。”
钟英摇头:“不能做逃兵。”
他不是没后悔过,但他绝不会做逃兵,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可以伤退,但不能逃走。
程柏青说时就知道结果,没有再说,双手下滑,啪嗒一声,解开他的腰带。
钟英顺从地脱掉裤子,又暴露了几处伤疤,主动解释:“也是打群架,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这伤就不在这了,差点划破我大动脉。”
他指着其中一处:“好像不是刀,是一个破酒瓶子,最早看场子的时候有人闹事,当小弟的只能冲上去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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