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澜心中一跳,似有想起什么,惊讶问道:“你先前说与人打猎,是与谁人?”问罢却自顾恍然大悟——难怪他在池中时要说那奇言怪语,如今又这般取笑挖苦。
原是在人前行了场不知羞耻的春宫戏。
裴凛玉知他询问便是已有猜晓,于是也不回应,自顾往扎营处去。
长澜也未有多留,待手脚生力便跟着回去。只是到底疲软,勉强许久才装模作样地行走,不叫人多生揣测。不过,只怕他们早是心知肚明——夜间离营,又是许久不归,岂有清白之道。
其他人皆入帐安睡,唯见火堆前坐有两人,一人面朝篝火,若有所思,另一人则手拿干粮填肚,神情轻快,不似刚历一场欢好。
周渊见他长发盘旋脑后,发尾有水缓落衣领,迟疑一番竟从一侧递来干巾,似有早备。
长澜知他是有窥探两人性事,虽有尴尬却只得装作不知,笑道:“……多谢你”
周渊也不多言,望他两眼,神情闪动。最后只侧过脸道:“罐中温有吃食,澜哥用后早些休息”
周渊欲言又止。长澜刚要再谢,他却径直入帐,不与他半分机会。
长澜脸上不禁浮出无奈,脑中闪过几日前周渊曾言之语——当初确有受宠若惊,只是现今独独觉有尴尬与难堪。
裴凛玉见他若有所思,颇是好笑:“你若不愿他伤心,怎不跟去哄弄?”
长澜怔了怔,知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禁心生苦涩:“只怕越描越黑。他对我心有厌嫌,总归不是坏事”,他算得什么人,能叫周渊这等青年才俊青睐。
不过……
那时周渊认真询问的模样确是叫他难忘——虽有些逼人气势,却是点到即止,不敢僭越,处处谨慎,处处尊重。
长澜想到什么,话头突转:“驸马可觉自己有心?”
裴凛玉不禁哼笑:“与你何干”
“只是想起便问。我还不知是否有朝一日,驸马也会为哪人魂牵梦萦,又任由哪人处处摆布”
“你如此上心,那就托你多替我留意,没准那人明天便有现身”
长澜笑而不语,专心吃起周渊所留食物——行程疲乏,多有风尘,这短小罐中装的却不比楼宇高阁逊色多少。
这人竟如此关切他。
长澜忍不住笑,五味杂陈。
营帐设有三处,驸马独住一处。长澜本要往其余两处去,细想后却在马车渡夜。
倒不是心有别扭,毕竟两人同住早是有目共睹。若问缘由,不过夜半烦梦颇多,时常惊醒心悸,在车中独处倒是能自在些。
余星寥寥,长夜漫漫。长澜四肢酸软,背靠丝绒,闭目沉睡。不知几时,长澜忽有惊醒,后背发凉,定神后却见车外大亮,周身晃动。裴凛玉在他身侧闭目养神。
这人倚靠车身,双手环胸,脸容微垂,为寻舒适还将一腿搭在他腹上,呼吸平稳,即使他有所惊醒,仍是不为所动。
长澜正有恍惚,忽觉肚中饥饿,这才相信已从梦中脱身,闭上眼松下口气。
“分明疲累,偏要逞强不住帐篷”
长澜见他双目紧闭,苦笑道:“我也未料能睡如此之久。今日要到何地?”
裴凛玉哼笑,周身未动丝毫,全然不理他可有难耐。“只知离伏安将近。你脚后柜中置有吃食,全是那谁为你所留”
长澜也不将他腿拿开。弯腰果真寻到干粮与水袋。干粮尚有余温,连水喝来也是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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